顧夫人點點頭,藍姨趕緊下樓去收拾廚房,知道女兒要回來了,腳步都是輕快的。
顧慕臻今天晚上確實沒回來,雖然是大年三十,但一般中午跟家人吃了團圓飯,晚上就跟朋友們聚了。
以前跟朋友們聚年三十,基本上就是喝酒,玩鬧,那個時候他恨溫柔,又想念她,兩種情感撕扯著他的心,看到女人就討厭,哪裏能擺得出好臉來。
縱然他身份顯赫,單身多金,也沒女人敢靠近了。
後來身邊有了莫馥馨,別的女人就更加不敢近他的身了。
在諜城,身份能高過莫馥馨的女人,還真的沒幾個。
可如今知道莫馥馨被薄京挖了牆角,他被人帶了綠帽子,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帶著隱秘的同情。
這些顧慕臻都不放在眼裏,更加不會放在心裏,一幹無關緊要的人,怎麼看他,怎麼想他,管他屁事!
他隻要有溫柔就行了,而一想到溫柔,眸底就不自覺的發軟,想到小年夜那天晚上,她大半夜的千裏給他送餃子,他的內心越發的滾燙。
別人還以為他被撬了牆角後心情會抑鬱,可誰知道,他不單不抑鬱,反而笑的滿麵春風。
這樣的顧慕臻,跟印象中的太不一樣了。
一個突然單身了的黃金貴族,又顯得十分的英俊可親,可想而知,顧慕臻一來聚會,有多少女人黏上來。
以往這樣的場合,莫馥馨都會陪著顧莫臻來,但今年莫馥馨去陪薄京了,就沒來參與這樣的聚會。
她沒來,可楊彩和紀舒都來了。
楊彩素來看莫馥馨極不順眼,而偏偏紀舒又是莫馥馨的好閨蜜,兩個人一見麵就互相掐架。
楊彩說莫馥馨水性楊花。當了顧慕臻的女朋友,又去勾搭薄家的人,不要臉。
紀舒冷哼哼的一句"那是馨馨有本事,有些人就是想勾搭,也沒男人搭理她"把楊彩氣噎了個半死,顧慕臻一來,她就風姿綽約地走了過去。
這樣的聚會大多都是貴族圈的人,平時大家都忙,也沒時間聚一起,圈子裏默認的慣例便是大年三十聚集,吃喝玩樂,守望最後一天。再一起迎接新一年的第一天。
以前顧慕臻跟溫柔談戀愛的時候很想帶她來,但溫柔從來都是回家,不跟他來,到現在為止,他還沒帶她來過。
顧慕臻每回看別的男人帶著女朋友在每個角落裏擁抱接吻,他都心癢難耐,有時候氣溫柔的不解風情,有時候又氣自己太心軟,她說不來他就由著她嗎?強硬把她帶來不就好了嘛,可想是想,他卻從來不願意強迫她。
如今就更加不願意強迫了。
本來中午出去了顧慕臻就想去接溫柔,可打電話給她。說了目地,她卻說她要在家陪媽媽,她的媽媽比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重要多了。
顧慕臻一時氣悶,什麼狐朋狗友,把他當什麼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不懂嗎?
大年三十聚會的慣例老早就有了,這像是一種風俗,貴族圈裏的風俗,隻限於未婚男女,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誰也不知道,但大家都知道,這樣的風俗其實就像是相親宴,也許以前真的是相親宴,可現在的性質完全變了,就是純粹的歡樂聚會。
但結了婚的人就不會再來了,所以舊人去,新人來,不停的走馬觀花。
顧慕臻坐在人群裏,想著他一定要在結婚前帶溫柔來一次,眼角掃到好幾對男女情侶在角落裏或是陰暗的沙發裏擁抱接吻,他就控製不住心頭的那點邪念。
大抵男人的內心都有這樣齷齪的邪念--跟心愛的女人在刺激的地方做一些更加刺激的事情。
顧慕臻也不例外,他眯著眼,夾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吸一口,再吐出,性感的喉結上下蠕動,莫名的就很想溫柔。
自那晚小年夜之後,他又有一個星期沒看到她了。
也不是沒看到,每晚他都給她發視頻,非要看到了她才不吵她了,可這樣隔著手機屏幕看她,看得見,摸不著的滋味,不好受哇。
顧慕臻一邊吸煙一摸手機。想跟溫柔聊天,問她在幹什麼,結果,手機剛掏出來,還沒輸入密碼打開,楊彩就一屁股坐到了他身邊來。
顧慕臻眼眸一冷,轉頭盯著她。
這裏是虞山會所,眾所周知的貴族圈裏的人玩樂的場所,男女都有,且都是年輕一輩人,有些人帶了男朋友來,有些人帶了女朋友了。還有很多人是單身,這就是群英樂派對,既是所有貴族圈裏的年輕一輩都會來,那自然就有仇敵見麵的場景。
楊彩就是莫馥馨的仇敵之一。
以往楊彩可不敢往他身邊坐,今年是怎麼了,知道莫馥馨把他甩了,她就覺得自己有機可趁了?
還是說,她來想打擊打擊他,或是來挖苦挖苦莫馥馨?
打擊他的話,諒她也不敢說,那就是挖苦莫馥馨?
那她真是找錯對象了。
顧慕臻又收回視線,低頭在手機屏幕上輸入密碼。
楊彩見顧慕臻沒趕走她,不免膽子越發的大了,照以前顧慕臻的性格,有女人近他身了,他直接是客不留情地給驅趕走的,看來真被莫馥馨甩了,如今是來者不拒了。
楊彩笑著喊:"慕臻。"
顧慕臻抬不頭,隻聲音很冷:"我跟你好像不熟吧,楊小姐,你還是喊我顧先生,聽著不那麼令人討厭。"
楊彩臉上的笑一下子掛不住,紀舒走了過來,冷嘲熱諷地說:"就是。別一看到個男人就自來熟地搭訕,慕臻就算跟馨馨分了,你也沒機會。"
楊彩一下子好像又撿了臉,冷笑道:"我沒機會,難不成你有機會?"
紀舒瞪大眼睛:"你胡說什麼,慕臻以前是馨馨的男朋友,現在就算不是了,那也是我尊敬的人,我可從來沒有過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