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的大腦猛的陷入一陣窒息般的空白裏,鄒嚴寒的動作太過猝不及防,又迅速的很,安可兒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給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等鄒嚴寒的嘴唇貼過來的時候她嚇的尖叫一聲,本能的抬起手,猛地擋住了他。
鄒嚴寒沒有吻到那想像中嬌嫩甜美的唇,吻到了她的手背,他眉頭不悅地擰起,卻也沒有進一步動作,他隻是挺拔著身子站在那裏,盯著她看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嗤笑一聲,不溫不火地鬆開了她。
他扯了扯襯衣領口,大長腿往裝潢的異常高檔的客廳走了去。
安可兒僵硬著脊背緊貼著牆壁站了很久,這才穩住心神,捏了捏手指,跟著往客廳走去。
鄒嚴寒坐在一張棕色的單人沙發裏,一手持著煙,淡淡地抽著。
看到她走過來了,他隔著模糊的煙霧看了她一眼。不無譏諷地出聲:"電話裏說願意,又邀請我過來,我倒是來了,你卻連吻都不讓吻,那你讓我來酒店做什麼?陪你徹夜聊天?你覺得我是那種有閑心跟一個女人在酒店裏聊天的男人?"
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安可兒不知道,安可兒隻知道她得先跟他談條件,不能糊裏糊塗地就把自己給了他。
容易到手的女人,男人都不會珍惜。
她倒也不是要讓他珍惜她,但她得讓自己對他有足夠的吸引力。
至少得在他沒有厭了她之前,把錢湊齊了。
安可兒拿了一個酒店裏的一次性杯子,去接了一杯水過來,討好式的擺在了鄒嚴寒麵前。
鄒嚴寒看著,沒動,碰也沒碰那杯子。
安可兒退到他側對麵的一張單人沙發裏坐下,雙手緊緊交握著,把他來之前,她在房間裏想好的腹稿說了出來:"鄒總對我的身體感興趣,我不是不給,而是我現在也需要鄒總的幫忙。"
鄒嚴寒吐出一口煙霧,不鹹不淡的語氣說:"想要錢?"
那語氣實在稱不上好,仔細聽去似還有一絲輕蔑,說的安可兒立刻羞紅了臉。
安可兒長到二十三歲,從沒有幹過像今天這麼出格的事情,她一生規矩,到現在為止,連男朋友都沒有談過,卻要在這裏,硬著頭皮跟他談錢與身體的交易。
安可兒咬住下唇,略為艱澀地點了一下頭。
鄒嚴寒沉默地彎腰,撈了一個煙灰缸過來。又沉默地將煙摁滅,收手的時候,他沒抬頭,隻輕淡地問:"你想要多少錢?"
安可兒需要九十萬,但又不敢一下子獅子大開口,她也沒做過這樣的交易,不知道是怎麼收費的,她試探地說:"鄒總願意給多少?"
鄒嚴寒抬眸看她,眼神略冷,臉上也沒半絲表情,他猛地收回手,退回身子,仰靠在沙發背上,就那麼涼涼地看她:"我也不知道我能給你多少,總要試一試,我才能有低價,是不是?"
試一試?
安可兒臉色一白,她大概明白鄒嚴寒是什麼意思了。
她手指攥緊了衣擺,低聲說:"我、我大概需要九十萬。"
鄒嚴寒聞言嗤笑出聲,九十萬。她當她是金枝玉葉呢,就算是金枝玉葉,一夜也賣不到九十萬。
鄒嚴寒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往門口走。
他不是沒女人,隻是對她格外有興趣而已,但這樣的興趣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眼見他要走了,安可兒大腦驀的一陣嗡鳴,隻覺得眼前唯一的一根稻草也要斷了,她幾乎想都沒想,站起來就衝過去,從後麵將他狠狠一抱,語無倫次地說:"你給我九十萬,讓我陪你多久都行,鄒總,我現在真的很需要……啊!"
話沒說完,她的小手就被鄒嚴寒大力抓住,整個人被他扯著往前栽倒,又被他有力的胳膊勾住,壓在了懷裏,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他幾乎是急切地,帶著壓抑的渴望吻上她。
這一次準確無誤地嚐到了。
安可兒仰著小腦袋,被迫地承受著他。
她太青澀,鄒嚴寒吻上沒一會兒就察覺出來了,她連換氣都不會,無端的,心裏漫上一絲憐惜,他放緩力道,又滿足地吻了片刻,這才緩緩退開,微熱的唇貼在她的麵頰上,呼息微喘,聲音沙啞地說:"給你九十萬,讓你陪多久都行?"
安可兒此刻大腦又是一陣空白,心跳的非常快,思緒都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鄒嚴寒見她這傻不愣登的樣兒,心下越發憐惜,薄唇吻上她的發絲,心想,不會還是個處吧?
他原來從不碰這種沒經驗的。他既花了錢,自然就是找快樂的,在床上什麼都不懂,還讓他來伺候,那他不是白花錢了嗎?
而且,身家太清白的,容易死纏爛打,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以前遇到這種女人,他隻會繞道。
可今天,知道她可能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鄒嚴寒非但不反感,還竟生出一絲慶幸。
他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很奇怪,但也沒有多深想,他把這歸結為男人多多少少的劣根性,都想自己的女人在跟著自己的時候,是第一回,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這個時候的鄒嚴寒壓根沒意識到,他已經潛意識裏把安可兒當成了他的女人。
而此女人非彼女人,跟他以前用來解決身體需要的女人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