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獸師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想說:"你不能這麼草菅人命,就算我當真工作失誤嚇著了那個孩子,可那個孩子最後好好的,就算打官司,我也不會被判死刑,你憑什麼給我判死刑。"
這話他覺得沒問題,他也覺得獅子園裏的那件事情對他造不成生命威脅,可看著這個男人的眼睛,他竟然如同被扼住咽喉一般說出不話,而且,內心裏生出無限的恐懼!
這個男人沒跟他開玩笑,他若當真說了一句假話,他會真的送他下地獄!
訓獸獅意識到這一點兒,臉色立馬變了,往地上一跪,不等顧慕臻問話,他率先磕著頭,把地板磕的嘭嘭作響,一五一十地將整件事情給說了。
他說這事真跟他沒關,是有人拿了錢讓他這麼做的!
他還說那人保證這事牽扯不到他,等到事情發生後。他隻要拿著錢遠走高飛就行了。
他說他隻是拿錢辦事的,跟任何人都沒仇,也沒想故意害任何人,他隻是貪錢,一時鬼迷心竅而已。
他求他們放過他。
他一邊說一邊嗑頭,樣子看的也真是可憐。
如果不是地上鋪了地毯,他的頭非磕出血來。
一個大男人,雖然沒有哭,但如此低三下四,磕頭告爺爺告奶奶的,足以看出他也確實沒什麼能耐。
顧慕臻站在他麵前,無動於衷,隻在他說完後,問道:"也就是說,唐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收了一百萬,要害我的兒子?"
訓獸師心想,那小孩兒居然是這個男人的兒子!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呀!
他到底幹了什麼糊塗事兒呀!
訓獸師這回真心想哭了,他哭喪著臉道:"我是收了一百萬,但我不是沒害到你兒子嗎,他還好好的。"
顧慕臻冷笑,嗜血的聲音說:"你是還挺遺憾,嗯?"
"不不不!"訓獸師立馬急忙擺手,說明自己壓根沒那種想法,"我的意思是,你的兒子安然無恙,我應該還罪不至死。"
顧慕臻又是一聲冷笑,"是死還是活,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他抄兜立在那裏,麵色生寒,"給你錢的人是誰?"
訓獸師苦瓜著一張臉,"我不知道。"
顧慕臻說:"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訓獸師又急的趕緊解釋,"我真不知道他是誰。反正是個男的,用的公共電話給我打的電話,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來我的手機號碼,他還有我的銀行卡號!"
"他找到我的時候,我隻當他是神經病,可轉眼我的銀行卡裏就進了二十萬塊錢,我一看到那些錢,當下腦子就熱了,問他要我幹什麼事情。"
"後麵的你們也知道了,他讓我幹的事情也不複雜,就是說在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進了獅子園後,讓我想辦法激怒獅子,再趁機關上門。"
"我想著這事情簡單,我完全可以做,但若是牽涉上了人命,我也怕我有命拿錢沒命花錢,那人說我不用擔心,他說他既讓我做了,我就一定不會有事,他讓我買好機票,事情一旦發生,立馬離開。"
"我第一次幹這事。也沒經驗,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我就放心了,於是也就那麼幹了。"
他一臉著急地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就給我打了兩次電話,兩次用的都是公共電話!你就是逼死我,我也沒辦法告訴他是誰呀!"
顧慕臻說:"不知道那個給你錢的男人是誰,總知道那個拉著孩子進獅子園的女人是誰吧?或者你知道我的兒子,所以才一眼就識出來他們就是你要實施計劃的對象,不然,你是怎麼分辨該對哪一對遊客下手的?"
這個訓獸師能回答,他開口道:"我認識那個女的。"
顧慕臻冷笑勾唇,"是麼,那你就認認。"
他們在這邊說話,那邊的吳錦易聽到這邊有聲音,也打算過來,被孫亦紫扯了一會兒,耽擱了一些時間,等快要走近,就聽到了顧慕臻和為獸師最後的那句對話。
孫亦紫原本不想過來,吳錦易還以為她不想麵對顧慕臻他們,現在聽到了訓獸師的話,吳錦易心想,孫亦紫不是不想過來,是懼怕過來吧!
因為訓獸師認識她。
別墅很大,光一個客廳,占地麵積都有一百多平米,就算吳錦易和孫亦紫走過來了,也隔著一小段距離。
隱約看到地毯上跪著一個人,還有旁邊的一個行禮箱。
顧慕臻他們的臉色如何,吳錦易暫時還瞧不見,但不用想,一定十分難看。
這件事情顧慕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吳錦易停住腳步,他在牽著孫亦紫,他能明顯感覺到孫亦紫的崩潰和絕望。
大概她也知道,她這一去,逃無可逃了吧?
吳錦易把她拉到跟前,看著她緊緊抓著他,衝他哭泣搖頭一副不要把她拉過去的樣子,他低聲道:"亦紫,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要害顧續的?"
孫亦紫哭著又將他抱住,一個勁的說:"錦易。你不要逼我,你帶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