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說給顧星說的，自然也是說給陸元戰聽的。
陸元戰沉默著沒吭聲。
顧星抬頭問："表姨夫。那一對夫妻，真的沒有救活嗎？"
盛文林歎氣道："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我們就算想搶救，也搶救不來。好了，我得走了，有事再打我電話。"
……
盛文林離開後，顧星看向陸元戰。
陸元戰拉住她，推開停屍房的大門。
門內是休息的地方，再進去，才是真正的停屍房。
這是盛家所有醫院人性化的設置。
那個老奶奶，還有兩個孩子，都坐在休息區域的沙發上麵。
聽到聲音，兩個孩子有一瞬間的驚嚇，立刻縮到了老奶奶的懷裏去。
老奶奶左手攬著孫子，右手攬著孫女。抬起頭，目光悲傷，帶著滄桑，明顯哭過，眼睛有些腫，眼瞳裏有很多紅血絲，但看向來人時，眼神裏透出厲害出來。
陸元戰拉著顧星。走到老奶奶麵前。
老奶奶環緊孫子和孫女，抬頭與他對視。
陸元戰開口介紹："我叫陸元戰，是丹東橋項目的負責人，她叫顧星，是我的助理。"
老奶奶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而她等在這裏，也就是在等他。
如今，聽到他自我介紹，老奶奶不驚不慌，也沒有歇斯底裏，隻用著哭過的沙啞腔調問道："我兒子和媳婦的死。是意外嗎？"
"不知道，公司還在調查。"
"不過，老奶奶放心，不管是不是意外，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和公司都有責任，我在這裏向你真誠的道歉，該給的賠償我們也會給。"
"如果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我也一定會找出那個幕後黑手，讓他為你和你的媳婦償命。我知道，人死不能複生。就算給了賠償，就算讓凶手繩之以法，也不能讓你的兒子和媳婦活過來，但我能做的。也隻是這些了，我無法讓死人複活，所以也請你節哀。"
陸元戰深深地向老奶奶鞠了一躬，老奶奶看得出來，這個人是真誠的。
他隻是項目負責人，他不是現場指揮人，死人事件也不是他樂意看到的。
如果真是人為，也必然不是他。
肯定是他的對手或是仇家。
老奶奶啞著聲音道："我故意在這裏等你，就是想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今看到了，我相信你能說到做到。"
她鬆開孫子和孫女，看向顧星："勞煩顧助理把我的孫子和孫女先領出去，弄個房間休息，他們受了驚嚇，我好不容易哄好他們，他們現在困了，得有人守著，不然他們會害怕。"
顧星連忙蹲身，將老奶奶的孫子和孫女拉過來。
孫子和孫女不願意離開她，哭著喊："奶奶，我們不走，我們要在這裏陪你。"
"你們聽話，奶奶與這位叔叔說些話，一會兒就去找你們，你們乖乖睡覺，有這位漂亮姐姐陪著你們，你們不要怕。"
老奶奶將孫子和孫女推到顧星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