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被她氣的毛都要炸了，哪裏還有什麼風度。
一時拿她無可奈何，隻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氣憤地走開。
於如意理理剪至耳邊的碎發，靠在牆壁上緩酒氣。
旁邊忽來一道笑聲。
於如意立馬睜開眼，看到大理石的盥洗台壁一側的牆壁上，靠著一個男人，深藍色的西裝。筆挺的西褲，樣貌出眾，隻是，從來沒在諜城看過，這是一張陌生的臉，不屬於諜城的臉。
於如意皺眉："這位先生，你是在看我的笑話嗎？"
楚滿樓饒有興味道："你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嗎？"
於如意的臉一沉，如冰的視線，定定地落在楚滿樓的身上。
楚滿樓微驚，他居然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殺伐之氣。
剛剛那個被稱作張總的男人，能落敗。看來，並不冤屈。
這個女人，不像是個好惹的。
不過，他就喜歡惹這種不好惹的。
於如意說："這位先生。你來洗手間，不是來解手，而是來洗嘴的吧？"
楚滿樓錯愕，這是在拐著彎罵他嘴臭嗎？
他低低地笑道："抱歉，剛剛我不是有意要聽你們的對話，是你們在這裏說話，我剛好出來，不方便打斷你們，就隻好聽了下去，你問我是不是在看你的笑話，我是想說，你如果認為你不是笑話，那我當然就不是在看你的笑話，你如果覺得自己是個笑話，那別人自然就能看你的笑話，你覺得，我的話說的對嗎？"
於如意喝的有點多，若在平時，她能理得清他在說什麼。
現在，她隻覺得聒噪。
她心想，我又不認識他，幹什麼在這裏跟他講這個？
於如意不吭聲，扶著牆壁，慢騰騰的往回走。
楚滿樓興味地看著她的背影。
今天是小輩們一起吃飯。於如意沒有刻意打扮，她穿的比較隨意，但即便最隨意的打扮，也能看出來她出眾的氣質。
楚滿樓心想。諜城當真是個好地方。
……
包廂裏依舊熱鬧。
大家聊的最多的話題，都是圍繞薄爭。
薄爭卻是三言兩語，把話頭指向了陸元戰。
薄爭說："陸先生，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呢。"
陸元戰心說，我跟你已經不算是第一次見麵了，不過，正式的見麵，也算是第一次。
陸元戰端起酒杯："星星跟我說過你。但一直沒機會見著，今天算是見著了。"
薄爭也端起酒杯，與他的酒杯碰了一下。
兩個人都將杯子裏的酒喝了。
放下酒杯的時候，薄爭道："我也一直想見一見陸先生。今天有幸見到了，我感到很高興，星星跟你聊我，都聊我什麼了？"
陸元戰原本還想著，出去了幾年，薄爭再回來，好像對顧星沒那樣的心思了，前麵一句話。陸元戰聽出來了革命友誼，可後麵一句話，又分明帶了點星火之意。
顧星能跟他聊什麼？
其實顧星就沒在他麵前聊過薄爭。
他隻是客氣一下而已。
陸元戰麵不改色地接腔："這個你要問星星，她要求我，什麼事情都要請示她的，我向來聽她的。"
薄爭突然被塞了一波狗糧，心裏越發不舒服了。
他當然不會問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