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君聽到此處也濕了眼眶:“姐姐真傻,難道姐姐出嫁後我們就不見麵了嗎?為什麼要做念想,想妹妹了就回來看我呀。”亦雪也有些感傷,道:“妹妹,你也是要嫁饒。”
哭了一會兒後,亦君摸著肚子,道:“姐姐,我餓了。”得亦雪破涕而笑,道:“你呀,還真是個沒長大的丫頭!”便傳了晚膳,讓琉璃吩咐丫頭們:今二姑娘在青石館吃飯……吃罷,姐妹們又絮絮叨叨地了許久,亦君才要告辭離開。
亦雪將她送出院子,直送到了荷花池邊才站住,道:“最近我不去識微院了,你想我便來青石館看我。”亦君不由笑了,打趣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有如此福氣,得姐姐這個賢妻。”
亦雪低頭含羞,一旁的侍菊道:“是長青侯府的世子爺,白子秋。”“侍菊!”亦雪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便看向亦君,隻見亦君的臉色有些發白,但還算鎮定:“聽聞白世子才情卓絕,真是良人,恭喜姐姐了。”完,便告辭回去了。亦雪望著慢慢遠去的身影,有些悵然。
漸漸熱了,池上的荷花漸次開放了,映在水麵上,別有意趣。月影師傅邊走邊看著:這番初夏景致也算新鮮,可以讓慕蘭畫一幅夏荷,不知她要怎樣用色?思及此,突然又想到最近這個徒弟的異樣和府裏的消息,心情便有些複雜。
林香院門開著,丫頭們正在院子裏的梧桐樹下做著香包,看到了月影師傅,忙站起來,月影點點頭,道:“你們姐呢?“
這時一個穿戴不同的丫頭從樓閣上走了下來,道:“不知師傅大老遠來了,我去告訴姐。“月影擺擺手,道:“不用了,琉璃,你們姐最近怎麼樣?“琉璃躊躇道:“我們做丫頭的不敢多問,隻知道姐最近,一回來就隻一味待在閣樓上……“月影聽罷,便上了迎香閣。
迎香閣裏,亦君坐在靠窗的桌前發愣,月影無奈,上前撫上了徒弟的滿頭青絲,女孩驚起:“師傅,你怎麼來啦?”
月影看著桌上的素白絹紙,道:“上次你愛那水月寺的海棠,我專門求寂遠大師又送你一盆。你那日怎麼的,要送為師一幅醉海棠。怎麼這麼些日子過去了,我的醉海棠呢?”
亦君聽到水月寺三字,回想那日情景,心裏便有些悵然。
月影凝視著她,歎了口氣,道:“罷,罷,罷,既然這樣,為師就不得去跟老夫人一,換你嫁入長青侯府......”
著,便作勢起身要走,亦君忙攔住她:“師傅,師傅,求求你......“月影停下:“你求我什麼,你心裏怎麼想的我怎麼不知道。”
亦君拉住月影的衣角,垂下頭去,悠悠道:“姐姐心裏很歡喜,我能感覺到。”
“那你怎麼辦?“亦君沉默了一刻,心道:看來自己兩輩子大約都與情事無緣了,暗歎了口氣,抬起頭,臉上浮起鐮淡的微笑:“師傅,我對那位白公子隻有指導畫作技藝的感激之情,並無其他......”
月影拉起愛徒的手,感慨道:“慕蘭,你要知道,談婚論嫁都是由父母長輩做主。身為女子,能自己做主的,就是自己看開,這樣才不會自苦......”亦君聽著,突然抬起頭看向月影,道:“師傅,我想做女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