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微涼,沁著點點水汽落在桃源居外的芭蕉葉上,靜謐繾綣。
而桃源居內的兩饒氣氛,此時卻有些安靜,暮雪看著眼前的女子,此刻正猶豫著要些什麼。
亦君心裏斟酌著,要怎樣才能不嚇著眼前這個男子,自己是從異世而來的一縷孤魂。
“我,其實我並不是韓府的二姑娘......”
暮雪挑眉,眼中露出探詢之色。
“我,我隻是韓亦君......”
看著亦君如此猶豫而又難以啟齒,暮雪伸手扶住了她的雙肩,看向她不安的雙眸,柔聲道:“娘子,其實之前種種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以後都會相伴相守。”
他輕輕地將亦君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戲謔道:“如此良辰,你確定好要和我聊嗎?”
聞言,亦君咬著的唇終於鬆開,眉頭也好看地舒展開來。
她站起身,走向暮雪,有些緊張又有些笨拙地為他解開衣帶,神色羞澀又嬌柔......
暮雪沒想到亦君會主動來為他寬衣,意外地挑眉,滿眼笑意地看著她笨手笨腳而又緊張忙亂。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那雙素手:“我來!”
話音剛落,亦君便被騰空抱起,她不由驚呼一聲,轉瞬便被輕柔地放在床鋪上。
隨即雙唇便被他劫掠,點點滴滴,輕柔而又無處不在,一陣酥麻驚得亦君不由一顫,頓時,感到唇上的吻驀地變得霸道而又深入,仿佛不再是輕柔淺淡的暮雪,而是熱烈不羈的聽寒......
“瑋州......”亦君不由口中輕聲道。
身上的人一怔,突然勾唇笑了,再一度吻了上去......
燭火搖曳,襯著一室春光旖旎......
大安金陵城中,安親王府中,二皇子正將一個茶杯擲在地上,一眾下人被嚇得屏息靜聲,不再敢發出聲響。
“為什麼將韓亦君賜婚給崔家那個書呆子,他除了畫,還會什麼!”二皇子在書房邊走邊道:“難道我這個親兒子,還比不上崔家那個頑固不化的所謂清流嗎?”
一旁的幕僚不敢多言,隻得勸道:“殿下,下女子千千萬,你又何必執著這一個,現在對殿下來最重要的,是整個下!”
二皇子聞言有些泄氣,坐到了椅子上,道:“每個人都跟我下,如今父皇正值盛年,完全不提立太子之事,我幹著急也沒有辦法。”
那幕僚向二皇子走近一步,道:“殿下,我們至少要做到未雨綢繆。”
看著二皇子有些感興趣地看向他,他立即湊上去,輕聲道:“如今在金陵城的皇子隻有您的三皇子,而三皇子終年體弱,疾病纏身。所以,若是殿下您能趁這個機會想辦法握住君權,若那一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這皇宮和這金陵城,不就是您一人了算嗎?”
看著二皇子有些動搖的神色,那幕僚繼續遊道:“到時候,普之下,莫非王土,你想要那韓亦君,崔家也得交出來!你是也不是?”
當亦君睜開眼睛時,便有些恍惚,大紅的床圍,紗帳,如水般絲滑的被褥也是紅色的,身旁的人竟還睡著,細長的睫毛微微顫著,劍眉如峰,斜插入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