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眾畫師便開始著手繪製輿圖。大家沒過幾,便發現了彼茨風格迥然不同。
工筆畫派的裘蘇善用線條,筆法精準老道,不過事無巨細,沒有大局觀,經常畫錯比例。
寫意畫派的崔雲筆墨淡遠,有輕重,也有布局,不過有些地方墨色太淡,作為輿圖實在不足以為依據。
維君畫派的洛揚風畫得區域分明,但有麵無線,讓人看不到圖上的路線圖。
羽泉子看了眾人一日,實在忍受不了了,覺得這輿圖並不能用,便將眾人畫的全部否決,讓大家第二日重畫。
眾畫師皆不依,尤其是裘蘇,當時便翻了臉,嘲諷道:“羽畫師光看不畫,當然不知道我們的辛苦,隻知道自己的喜好。”
羽泉子看著裘蘇,俊逸的臉變得有些深沉,正要發作,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羽畫師,我們這張輿圖需要先打稿,可以用木炭做筆。”
羽泉子聞言看去,卻還是那個女子,雖然這幾日忙著拚畫,臉色有些蒼白,她卻仍是楚楚美麗,雖沒有了剛來時的耀眼明豔,眼角眉梢卻多了幾分明慧與平靜。
“哦,你打稿,怎麼打?”羽泉子不由有些好奇,便問道。
亦君道:“首先,我們需要木炭作筆,根據原圖的比例等比變,需要將新的輿圖中的所有的地區的比例換算成同樣大。之後,根據方位、長短、高低、角度和弧度用木炭筆進行繪製。之所以用炭筆,是因為炭筆相對而言較淡,線條較易把握。等第一稿草圖出來後,可以酌情修改,完全修改好,再加深線條。”
羽泉子聞言,不由重新打量起亦君來:這個畫師思路清晰,條例嚴謹,竟是個女畫師!又想到崔雲對她的窮追不舍,心中不由一動,再抬眼看向亦君,已經不再是之前漫不經心的神色了。
“好!既然你如此又把握,這個輿圖繪製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他向亦君道:“若真能做好......”
話還沒有完,便被亦君截去了話頭:“羽畫師,我還沒有完,”她向他狡黠的笑了笑,道:“一直聽聞羽泉子過目不忘,文才過人,這次的比例計算人選我想,非羽畫師不可!我想,對於羽畫師來,輿圖的繪製如此重要,這點事一定會不吝出手吧。”
羽泉子沒想到這個女子還敢安排他的事情,還得如此言辭鑿鑿,讓他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隻見那個女子狡黠一笑,道:“那煩勞羽畫師明日早些來,將我們的比例都算出來,我們也好早日作畫。對了,木炭筆我也會準備。”
著,她向眾畫師道:“今日大家也都辛苦了,請大家回去休息吧,為明日作畫養好精神。”
羽泉子看著她竟然當著他的麵將眾人放了回去,卻也不出什麼,更奇怪的是,心中仿佛,並沒有氣惱,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
看著那個女子走開後,他突然甩了甩頭,有些不耐煩地在廳堂來回走了兩遍,終於,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