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病房內。
醫生仔細核查病例,再三確認本人同意的情況下,鄭重的簽下同意出院。
“上帝啊,你再留我一天,都會出人命。”周恒築從醫生手裏扯過同意書,拖著行李就往外走。
老爺子有令,身體不痊愈不得出院,兩個字,靜心。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周恒築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天天在醫院呆著都昏昏沉沉。
“德維特,等著我。”恨恨地輕言,瘦削的側臉更顯剛毅。
白色奔馳停在男人麵前,車窗滑落,董繼舞喊道:“老大,我準時吧。”
進入車內,周恒築盯著女人看了許久,她恢複的很快,第三次來見自己,就一點兒沒有譚覃過世的陰霾了,恢複到笑靨如花的狀態。
“繼舞,這裏隻有你我,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住院的日子,每天都有人前來探望,根本靜不下來。
老大在想什麼,女人心裏懂,失去的男人對大家來講都很重要,但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葉子還沒救出來,一點兒消息沒有,老大的心情也不會好。
“我是誰,什麼都打不倒我,老大,你就安排任務吧,這一次,定讓他們好看。”董繼舞不想浪費任何一秒鍾。
失去後才知道那些吵架的日子,都彌足珍貴,原來的自己總是跟譚覃掐架,那時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逞這口舌之快。
她越是這樣,周恒築反倒越擔心,拍了拍她肩膀:“這件事一完,你就是自由的,想去哪都可以,沒有人再能阻擋你的腳步。”
“老大,你想包養,直說嘛。我去哪都行,沒錢了就給你打電話,無憂無慮的度過我的餘生,你一定還希望我可以找個男人,是不是?”
周恒築鄭重地點頭:“沒錯,這才是你該享受的人生,你受的苦夠了。”
“能被老大包養,是我的榮幸,我們成交。”董繼舞舉起手跟男人擊掌。
譚覃離開了,周恒築每晚都睡不著,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還不錯的老大,如今卻發現差的太遠。
那些彌補已然來不及,一輩子能拿命來珍惜的人本就不多,這一次不會再錯過。
“喂,是我,老爺子您放心,十五分鍾。”董繼舞掛掉電話。
周恒築知道是爺爺,他在住院期間來了兩次,看得出身體不複原來了,跟母親打聽了一下,靠藥物支撐,好在精氣神很好。
“老大,你住院期間,我們已經開了三次會議,拿下德維特的計劃很縝密。”董繼舞這次回到組織,覺得倍感親切,協同作戰的日子可以感覺譚覃還在身邊。
當麵臨外患之時,才能感覺北緯是一條心的,平時你爭我鬥,不可避免,在生死麵前看來的小事,活著卻放不下。
車子停在鏡麵反射牆,周恒築走下來,心裏排山倒海,記得帶葉子來過一次,讓她跟緊自己,不然容易迷路,她很聽話,不情願的與自己十指相握。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傻丫頭,挺住,我和寶寶還在等你。
“老大,你怎麼了?”董繼舞緊張起來,這剛出院,難免會身體不適,就怕他逞強出院。
周恒築搖頭,率先進入鏡麵,走了一步,就發覺排列組合更換了,退回來傻笑:“我忘了,我不是主人,已經是客人了。”
“是啊,您已經被驅逐,我帶您走吧。”董繼舞調侃,老大現在的身份還是外人。
本以為再也回不來了,周恒築討厭這裏,卻也懷念這裏,汗水流淌的地方怎能輕易忘卻。
出了鏡麵,一幫人過來,將兩人圍起來,下一秒,將男人抬起來往裏走。
這樣的歡迎儀式,周恒築無比熟悉,這裏有家的味道,冰冷中的柔情是別樣的溫馨。
進入會議室,大家各自坐好,董乃鬆與男人擁抱:“老大,你瘦了。”
“你也瘦了,怎麼,回到你的實驗室還不能讓你胖起來?”周恒築深知他是個搞研發的好材料,相比打打殺殺,動腦更適合他。
董乃鬆歎氣:“老大,你又開我玩笑,進了實驗室,我的腦袋就不受控製,一刻都待不了。”
前兩晚,呆了沒一會兒,就會出現幻聽,譚覃的吵鬧不絕於耳,受不了後隻能離開。
“我理解。”周恒築衝姚冰冰點頭,一個圈子的夥伴,都接受不了譚覃離開的事實,更何況董繼舞,她在硬撐。
沈君如走進來,對於屋內的吵雜很是不滿:“安靜,當這裏是什麼地方,有沒有規矩了?”
“我不來,就讓我丟臉嗎?”現任大族長周晉邦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