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靖!我殺了你!”劇痛讓沈宜安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像是一條在油鍋裏的魚一樣曲起腰來,紅著眼睛看楚和靖。
他站在床邊,清清冷冷開口:“動手吧。”
那大夫抖著手,將一根長而細的玉管子插到了沈宜安的腿裏。
“啊——!!!”沈宜安尖叫了一聲。
旁邊被人按著的卿羽掙脫了禁錮,衝到跟前來跪下,狠命地磕頭:“王爺!您饒了王妃吧!奴婢求您了!王爺!”
楚和靖一腳把卿羽踹了出去。
那大夫足足汲取了一管子沈宜安的骨髓,方才收手。
鮮血從她腿上汩汩而出,她臉色慘白,腿不受控製地抽搐著,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剛他直接將沈宜安拎到了屋子裏,按在床上,用特製的鑿子,在她的右腿骨上鑿了一個小小的洞。
那一瞬間沈宜安是沒覺得痛的,三五秒鍾,蝕骨抓心之痛才呼嘯而來。
兩年前,他打斷了她的腿,沒叫人好好醫治,隻隨便包紮了一下,以至於她現在都是跛的。
現在,他為了那個女人,親手鑿碎她的骨頭取髓。
楚和靖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隻掃了一眼,像是怕髒了自己的眸子一樣,匆匆垂下睫羽道:“別讓她死了。”
大夫這回倒是為她好好包紮了一下,畢竟往後,她還要一直為顧筱菀提供骨髓。
隻是楚和靖吩咐,不許給她用止疼藥,於是眾人散去,隻有卿羽一個人跪在床前幫她擦著額上冷汗。
“王妃……”卿羽痛哭出聲,她見沈宜安疼得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一時間慌亂到不知怎麼辦才好。
“砰!”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趾高氣揚的丫頭梗著脖子走進來,皺著鼻子道:“這房間裏什麼味道啊,簡直比豬圈還難聞,菀妃娘娘您可仔細點,別被熏壞了,不然王爺肯定要心疼了。”
後頭一個柔弱女子緩步上前,以帕捂唇,“姐姐怎麼住在這種地方,真是叫人心疼啊,不過沈將軍已經死了,也沒人給姐姐撐腰了,我倒是和王爺求過情,隻可惜啊,王爺說,住在外頭不利於姐姐養傷,還是這裏安靜,就隻好委屈姐姐了。”
看這情況,顧筱菀和楚和靖是已經在一起了。
今日過來,便是秀寵愛的。
“咳咳,”顧筱菀往前一步,“青果,姐姐的被褥怎麼這麼髒啊,還全都是血腥氣,你幫姐姐打掃一下吧。”
“是!”那丫鬟青果應了一聲,從後頭端過一盆水來,直接就朝沈宜安潑了過去!
“你們做什麼!”卿羽拚了命地阻擋,“滾!你們都滾!”
這水裏摻了鹽,滲進沈宜安傷口裏,鑽心地疼。
“顧筱菀,”沈宜安揚頭笑,臉色慘白,“你是不滿你側室地位,想殺了我好做正妻嗎?”
沈宜安此話,正好戳中了顧筱菀的痛處。
她是庶女出身,最在意這個。
“啪!”顧筱菀抬手,狠狠扇在了沈宜安臉上,剛剛的病弱樣子半點都不見了,“若不是為了堵天下人之口,你以為王爺還會留著你這個正妻?再說了,你是正室又如何,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顧筱菀的藥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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