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縱然沒了仇牧起,也還有一個燕嬰。
更何況,顧筱菀雖然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但她名義上還是他的王妃,他又要用什麼名分,將沈宜安給迎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幫助,楚和靖還真的等到了一個機會。
月氏在北燕邊關作祟,威武王又要掛帥出征。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之前的戰役,燕嬰基本都是會跟著威武王的,前幾次他在楚國,威武王便受了重傷,差點撒手人寰。
楚和靖想,威武王乃是燕嬰的父親,他總不至於如此冷血。
隻是這時候的燕嬰還沒有接到消息。
他去城門口送仇牧起了,沈宜安不宜走動,便留在家中,燕十七在一旁保護。
“老仇,一路小心啊。”
燕嬰揚著桃花眼衝他笑。
仇牧起於晨光微曦中眯眼,朝他點了點頭。
“哎,等等。”
眼看著仇牧起要翻身上馬,燕嬰趕緊喊了他一聲。
“這個你拿著。”
燕嬰往他手裏塞了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
“這是我的護心鏡,很小的時候我母親送我的,跟了我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戰役也經曆過不少,算是我送你的平安符吧。”
仇牧起微微斂眸。
在他還是沈宜平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一個差不多的護心鏡。
隻是沈家敗落,一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
他從大火裏逃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來得及拿,那個護心鏡,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個未免太貴重了。”
護心鏡對一個常年征戰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仇牧起比誰都清楚。
燕嬰卻又往他手裏塞了塞。
“這算什麼,你把安安給了我,為了報答我的大舅哥,別說是個護心鏡了,就是要我身家性命,我也是會給的。”
燕嬰笑眯眯道。
其實經曆了這麼多,京城裏知道仇牧起就是從前沈宜平的人,已經不在少數,所以燕嬰也就沒有再故意瞞著。
可他話音剛落,仇牧起後頭就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大舅哥?”
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仇牧起的手比腦子轉的還快。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掐在了那個人的脖子上。
她揮舞著手臂,被他掐得滿臉通紅喘不上氣來。
仇牧起微微縮了縮眸子,感覺這人似乎是有點眼熟。
“七公主?”仇牧起終於認出她來,一鬆手,七公主直接往下跌去,順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勉強穩住了身子,咳個不停。
仇牧起的臉色十分難看,“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七公主脖子上的指痕清晰可見,但是她卻一點也不在乎,甚至好像根本看不出來仇牧起此刻的陰冷神情,隻是抓著他的胳膊,喜出望外地搖晃著,“仇牧起,原來你是沈宜安的哥哥?!”
歡喜盈滿她的整個胸腔,她像是個馬上就要乘風而起的風箏,整個人都有幾分飄飄然。
原來他並非喜歡沈宜安,對沈宜安那麼好,也隻是因為是她哥哥而已。
七公主從前不知,兄妹之間也會有這麼深厚的情感,所以也從來沒有往那個方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