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領旨謝恩。”秦扶桑躬身道。
顧傾城急火攻心,頓時紅了眼眶,恨不能當即就衝上去扇秦扶桑一巴掌,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但剛剛路上,顧大人已經和她分析過了,她若今日駁斥了秦岐的麵子,不同意這樁婚事,她就會死。
顧傾城將唇咬了又咬,到底是控製不住,奪門而出。
她明明喜歡的是秦之亥那樣頂天立地的英雄,為什麼要嫁給秦扶桑這種病秧子!
說不定她明日嫁了,後天就要守寡了!
她寧願守寡也不要後半輩子都守著這樣一個沒能力的男人!
秦扶桑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宜安也往他這邊看了過來。
二人目光相撞,他眸色如晴天白雲,萬裏澄澈,隻覺得胸口有風而過,刮了點話,想要說給沈宜安聽。
但隻是眨眼功夫,沈宜安便將目光挪到了別處去。
這樁婚事成了寒食節上最大的談資,一直到結束以後,大家討論的,都還是這件事。
楚沉瑜挽著沈宜安的胳膊在前頭走,秦之亥在後頭冷著臉跟著。
這個沈宜安為什麼還不離開鹹陽?
他殺又殺不掉,趕又趕不走,隻能這麼日日看著她侵占自己喜歡的姑娘,卻又無能為力。
“小安,今日你受驚了,”楚沉瑜拍了拍她的胳膊,“但你放心,往後我會盡量不讓你和那個顧傾城接觸的。”
沈宜安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她本來就是衝你來的,我能出什麼事,倒是你啊,往後要自己保護好自己才是。”
楚沉瑜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但好在有秦之亥保護她,沈宜安也能放心幾分。
燕嬰前幾日送了信來,說是北燕如今一切都好,說很快就會回來找她。
山高路遠,沈宜安也幫不上燕嬰什麼忙,但總歸也不能再叫他更添幾分擔心,所以秦國這邊發生的事情,她不許人告訴燕嬰。
好在青海沒出什麼亂子,她如今在秦國呆著,也稍微能安心幾分。
“小安,你想什麼呢?”楚沉瑜晃了晃她的胳膊,見她回過神來,方才繼續道,“城東有片上好的馬場,如今天氣暖了,正是跑馬的好時候,我們倆一起去,好不好?”
楚沉瑜知道,沈宜安出身將門世家,是擅長騎馬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時候,應該會叫人開心一點吧。
楚沉瑜希望沈宜安能開心起來。
沈宜安又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好。”
明明自己也還是個小孩子,卻還總想著保護她,為她著想,這樣的楚沉瑜,真的讓人沒辦法不喜歡。
秦之亥在後頭跟著,臉色更陰沉幾分。
當天夜裏,秦之亥氣得把牙咬了又咬,到底是沒忍住,衝進了楚沉瑜的屋子裏。
楚沉瑜被嚇了一跳,他卻不管不顧脫了鞋子上床,躺在她身後,將她擁進了懷裏。
本以為他會做點什麼,楚沉瑜心跳如擂鼓,但過了一會兒,聽得秦之亥在自己身後呼吸漸漸平穩,她也安下心來,不知何時慢慢睡了過去。
楚沉瑜怎麼也想不到,殺伐果斷、被人稱為殺神的秦之亥,當時心裏想的是:老子娶回來的媳婦,憑什麼天天隻和沈宜安一個人親親密密的!老子也要摟摟抱抱!
秦之亥這邊抱著楚沉瑜睡得香,那邊秦扶桑卻還在燭燈下坐著,時不時咳兩聲。
“公子,”徐福端了一杯熱熱的銀耳羹上來,“您身子剛好,操勞不得。”
秦扶桑擺了擺手。
“公子如今也能稍稍放心幾分了,近來皇上對您頗為看重,朝中也有不少人開始對您示好了。”
秦扶桑低聲一笑,眉眼之間卻不見多少喜色。
“豐越十八州那邊,你安排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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