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嬰見他這樣,氣得咬牙罵了一句小白眼狼。
沈宜安忙著吩咐人去給宋淺煙請大夫,倒是沒有關注到這邊。
宋淺煙一直在倒吸冷氣,月利亞的鞭子上帶倒刺,被抽上一鞭子,也不是鬧著玩的。
好在她從前受過的傷也不少,尚能忍耐。
“幸好你沒被她帶走,”宋淺煙臉色慘白,看著秦之亥道,“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宋淺煙之前在那邊做“聖女”的時候,總想著怎麼逃跑。
後來她連逃跑的心也沒有了,每日渾渾噩噩,隻是在等待死亡來臨。
可是秦之亥來了以後,卻又忽然給了她希望。
隻是她真的逃出來以後,卻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於是她繼續把秦之亥當成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這輩子都想跟在他身邊,更是把對從前那個少年的喜歡和依戀,一股腦地投射到了秦之亥的身上。
秦之亥輕輕嗯了一聲,沒多說話。
沈宜安抿唇看向楚沉瑜。
楚沉瑜垂著頭,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住,但沈宜安卻能感知到,楚沉瑜此刻有多難過。
沈宜安大約能理解楚沉瑜為什麼一直不告訴秦之亥,她和他的關係。
大約是怕秦之亥不相信,她反而自取其辱。
也怕秦之亥就算是相信,還是會喜歡別人。
她隻能懷揣著渺茫的希望等待,等待秦之亥想起愛她。
“我看這個女人隻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楚沉瑜拚了命想要把宋淺煙扶起來,帶她進屋,可宋淺煙卻還是寧願在外麵讓傷口被風吹,也繼續對秦之亥道,“為了讓打消她的這份幻想,不如我們倆先成婚吧。”
宋淺煙並不知道秦之亥的真實身份。
她以為,他之前還在被人追殺,想必身份也是不怎麼好的,說不定身上還背著什麼案子。
她不嫌棄他,他也不會嫌棄她。
宋淺煙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男人愛她了。
也許除了十四歲時候的那個少年。
但是現在,她覺得,還要除掉一個秦之亥。
秦之亥應當不會介意她那些齟齬的過往。
“我覺得隻怕是不妥……”
沈宜安迅速開口。
“有什麼不妥的?”宋淺煙偏頭,捂住自己的傷口看向沈宜安,“沈小姐雖然是青海之主,但是我們兩個並非青海臣民,沈小姐要管,也管不到我們頭上來吧。”
燕嬰和常經年雖然都知道楚沉瑜和秦之亥之間的關係,但是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這種感情上的事情,要比什麼朝政權謀算計更難一些。
常經年與燕嬰也算是在戰場上曆練過多年的人了,不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至少兵書熟練,兵法也是手到擒來。
可是真到了這種時候,照舊是不知如何是好。
關鍵在於,所有人都看不懂秦之亥的沉默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也覺得不妥。”
眾人沉默之時,楚沉瑜忽然抬起頭來說道。
宋淺煙其實早就發現,楚沉瑜對秦之亥其實是格外不同的。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好男人本來就會有很多女人喜歡。
月利亞不也喜歡秦之亥嗎?
她和秦之亥都見識過彼此的狼狽,那段時間他們倆互相扶持,她救過秦之亥,秦之亥也救過她。
楚沉瑜是搶不過她的。
宋淺煙如是想到。
但下一秒,楚沉瑜卻道:“他已經成婚了。”
“和我。”
三秒鍾之後,宋淺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不會相信她的話吧?”
宋淺煙仰頭看著秦之亥。
楚沉瑜也看向他。
兩個女人在等他的答案,如同在等待一個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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