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之中,為妃為嬪,便是夫妻之間,也總是端著許多規矩。
秦之亥是在行伍之間長大的,自然和那些端著的貴門公子不一樣。
隻這一聲自然而然的媳婦,卻叫楚沉瑜一顆心都軟了下去。
她到底還是帶著秦之亥一起去了。
秦之羌大約是覺得左右秦之亥再厲害也隻能強迫他留在青海,也不能再拿他怎麼樣,所以在看見楚沉瑜的時候,下意識就想要挑釁。
沈宜安生病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沈宜安到底是什麼病。
但不管怎麼樣,沈宜安不開心,秦扶桑就不會開心,楚沉瑜也不會開心,楚沉瑜不開心,秦之亥就不會開心。
秦之亥和秦扶桑都不開心,他就開心了。
“胡王妃這麼急切是要去做什麼?”秦之羌冷笑了一聲,“嘖嘖嘖,就算是趕著去奔喪,也不用這樣著急啊,胡王妃還是要仔細腳下才是,不然行差就錯,將來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人呐,還是要看清自己才行,”秦之羌冷冷開口,“做了壞事,早晚是要遭報應的。”
楚沉瑜登時氣極,她本就擔心沈宜安,秦之羌又說這樣子不吉利的話。
秦之亥從後頭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抽出腰間軟劍,手腕輕抖,拉著楚沉瑜轉身,往後退了兩步。
秦之羌甚至都沒看清秦之亥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下一秒,湖邊的淤泥就被秦之亥挑起,直接飛速砸在了他嘴上。
“嘔……呸!”秦之羌被糊了滿臉噴了一嘴,彎腰不住地幹嘔著,吐個不停。
“下回再胡說八道,本王扔的可就不是淤泥了。”秦之亥冷冷道。
秦之羌隻覺得自己呼吸之間都是這淤泥的腥臭氣,差點連苦膽都嘔出來。
嘔到最後,秦之羌直接脫力,跪在了地上。
他見楚沉瑜和秦之亥走遠,恨得咬牙,狠狠攥拳砸在了地上。
他嘔得酸水上返,張著嘴動都不敢動,任由自己的口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十分狼狽。
這仇,他早晚是要報的!
不知道月利亞那邊什麼時候才會有行動,這個女人雖然長得漂亮,可不一定是個有腦子的。
可他孤身一人在此,卻也實在是做不了什麼事情,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瑜妃,偏偏瑜妃還和秦扶桑一條心。
她到底是誰的母妃啊!
秦之羌越想越氣,又是一拳頭砸了下去,剛好砸在自己嘔出來的穢物裏,一時間又氣又惡心,差點直接昏過去。
楚沉瑜那邊,則已經到了沈宜安的院子。
沈宜安總是咳個不停,皇甫奉便給她開了不少止咳的藥,隻是這藥叫人嗜睡,她這幾天便總是昏昏沉沉的。
見她進來,沈宜安才勉強睜開眼睛。
“小安……”楚沉瑜一臉的擔憂,“你好點了嗎?”
沈宜安點了點頭,輕聲一笑,“不過是小毛病,你做什麼這麼擔心?”
看著楚沉瑜的樣子,沈宜安還以為自己是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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