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亥還在邊關帶重兵壓境,秦扶桑則已經抵達了南唐的臨泗。
如果說,秦國是一個久經風沙,刀尖帶血的漢子的話,那麼南唐就是一個蒙著麵紗,溫婉賢淑的姑娘。
南唐的風土人情,和秦國有著很大的差異。
如今已經入了夏,秦國那邊很是幹燥,風吹到臉上又幹又熱,南唐這邊倒是潮濕得很,風刮過來的時候,隻覺得人的身上都凝著一層霧氣。
不過看著這步步是水處處是花的景象,也覺得身上的暑熱消散了不少。
難怪沈宜安會喜歡這個地方。
踏入臨泗城的時候,秦扶桑就這樣想到。
他來見到這裏第一眼,都覺得整個人都是寧靜祥和的。
李興顯親自帶人去城門口迎接的秦扶桑,不過將其迎進宮以後,倒沒有說什麼話,直接就將其送到了何府去。
李興顯明麵上是說,自己公務繁忙,所以希望何將軍能幫自己招待一下秦扶桑,同時又說何溫遠多年征戰,對於各地的風土人情都有所了解,想必秦扶桑和他在一起也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李興顯這是賣了秦扶桑一個好處。
秦扶桑快到何府門口的時候,低頭輕聲一笑,對徐福道:“當真有這麼明顯嗎?”
“王爺說什麼明顯?”徐福帶著幾分不解道。
秦扶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喜歡她這件事,原來這樣明顯嗎?
李興顯明明與他並不相熟,卻也知道,他來這一趟,是為了沈宜安。
我曾勸說過自己千萬次不如放棄,可是一想到你的笑容,我又覺得,我好像又可以了。
秦扶桑從前不能理解那書本戲劇裏麵纏綿悱惻的愛情,一個人再好又能好到什麼地步呢?能吸引著另一個人為其神魂顛倒,萬死不辭。
可是真的遇見了才知道,那個人沒有多好,可是她是她,她光是站在那裏,就讓他著迷。
何溫遠對於這個差事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
前段時間李興顯才將他們這些武將都召進宮去過問了一下對策,他說要先求和試試,可是蘭顧庭卻主張作戰,還被李興顯給嘉獎了。
但如今,出征的旨意遲遲沒有下來,李興顯反而將秦扶桑給迎進京城來。
這種事情,光是想想,何溫遠就覺得恥辱。
不過這火氣撒也撒不到秦扶桑的身上去,況且秦扶桑和沈宜安從前也是舊相識,如今南唐和秦國的戰爭一觸即發,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何溫遠都要對秦扶桑客客氣氣的。
和何溫遠說了幾句話以後,秦扶桑就去見了沈宜安。
在來之前,他還是給她寫了一封信,信中對他的思念句句都不提,隻是說若有機會,可以聚一聚。
仿佛不過是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燕嬰當時也在一旁。
其實他本來是不想來的,沈宜安和秦扶桑說話嘛,要說他一點也不介意,那是假的。
但他並不想顯得過於小肚雞腸,安安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她若認定了一個人,定然是會一心一意的。
若是有那麼一日,自己對不起安安,叫安安愛上了別的男人,那麼他也沒有什麼怨言。
可燕嬰不在乎是燕嬰的事情,沈宜安不能不在乎。
她和秦扶桑相識的時間雖然沒有和燕嬰相識的時間久,但是二人之間的糾纏卻半點也不比和燕嬰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