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秦扶桑垂眸,思慮良久,“隻要是為了她,什麼都值得。”
徐福輕聲歎氣。
世人常說,成大事者,不可耽於兒女情長。
他從前一直深以為然。
可是前段時間,燕十七也曾說過,如果一個人沒了七情六欲,也沒了軟肋和鎧甲,好像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徐福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說得對了。
“王爺……”思索片刻,他還是吞吞吐吐開口。
二人相識多年,徐福又一直跟在秦扶桑的身邊,所以根本不需要他開口,秦扶桑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你放心,”秦扶桑目光堅定地看著他,“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本王都會一力承擔。”
蘭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如果忽然在此時反水的話,隻怕事後會遭到他的報複。
所以,秦扶桑想,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還是早點告訴蘭奕比較好,讓他自己考慮一下,下一步到底要怎麼做。
徐福見秦扶桑堅持,也就沒有繼續再說什麼。
可是他才剛剛踏出門去,便迎麵撞上來一個人。
二人當即撞了個滿懷。
“徐大人。”那侍衛匆匆低頭道,一臉的汗。
徐福微微擰眉,“怎麼回事,火急火燎的。”
“是臨泗……蘭公子那邊遞了信來。”
徐福趕緊接過來,呈給了秦扶桑。
秦扶桑微微蹙眉,等到看完以後,卻忽然展顏。
“不必去了,”秦扶桑對徐福道,“蘭奕,也和本王是一樣的看法。”
徐福微微挑眉。
“人非草木,”秦扶桑輕聲道,“況且你也知道,蘭奕本就對這件事不是很上心,大約這段時間,他也見到了不一樣的蘭顧庭和李興顯吧。”
徐福趕緊應下。
李興顯將手裏的信放在一旁,然後道:“你去告訴蘭奕那邊一聲,臨泗城裏的事情,讓他和何將軍商量著辦,無論如何……”
那一刻,秦扶桑其實是想說,無論如何,也不要讓沈宜安受到任何的傷害。
但是燕嬰如今,又怎麼可能會讓沈宜安受到傷害呢?
他白白囑咐這麼一句,也隻是感動了自己而已。
“其他的,”秦扶桑沉默片刻,又道,“還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這一晚上,秦扶桑、李興顯,還有孫慶國,多方勢力,全部都沒有睡好。
他們各自望著帳頂,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李興顯就翻身上馬,聞著清晨露珠的味道,迎著凜冽的風,踏上了征程。
秦扶桑的人馬也緊隨其後。
不過在李興顯的眼裏,這些人,全部都是和孫慶國聯合起來,準備暗算於他的。
他雖明麵上談笑風生,但其實心裏,還是藏著忌憚,就連趕路的時候,都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觀察這些人。
至於孫慶國,則是大清早起來就開始梳妝打扮,將自己的每一根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苟,換上了新衣,迎著朝陽,準備迎接屬於孫家的明天。
自此以後,這南唐,再也不會姓李了。
“傳令到宮裏,”孫慶國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叫貴妃準備好,帶著太後娘娘一起迎接新帝。”
這份喜悅,孫慶國已經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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