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整整昏睡了一天,不過齊大夫卻說她沒什麼大事,隻是急火攻心而已,隻要吃兩副藥,多睡一睡,就好了。
夏眠一直在杜玉宛的床邊跪著哭,對燕嬰訴說杜玉宛有多麼不容易。
其實她一方麵是想讓燕嬰的心更靠近杜玉宛而不是沈宜安,另一方麵,也是希望燕嬰能注意到自己。
在夏眠看來,她可比杜玉宛長得要好看許多,更不用說那個沈宜安了,更是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過。
連杜以山那種人都能看得出來她長相美貌,怎麼燕嬰就從來沒有關注過她呢?
還是說,燕嬰自己長得就足夠絕美,所以反而不喜歡長得美的?
如果這樣看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畢竟沈宜安麵上的紅痕有礙觀瞻,而杜玉宛則清湯寡水沒有半分意思。
夏眠雖然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卻還是不肯放棄,一直和燕嬰說著話。
燕嬰嫌她聒噪,索性將她趕了出去。
等到杜玉宛醒來的時候,身邊就隻有一個燕嬰了。
“朗哥哥!”
她一睜眼看見是燕嬰,登時就哭了出來,“我還以為,朗哥哥不要我了呢!”
杜玉宛說著就要起身抱住燕嬰,卻被燕嬰按住,輕聲道:“齊大夫說了,你還是要好生休息。”
“朗哥哥還是關心我的,”杜玉宛抽了抽鼻子道,“朗哥哥你知道嗎?剛剛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還是在大雪山裏,我和朗哥哥每天都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沒有下山,我還是可以和朗哥哥好好在一起……”
杜玉宛越說,臉上的淚水越多。
燕嬰執了帕子,小心翼翼地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水。
杜玉宛一時間紅了眼眶,軟了心腸,“朗哥哥,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拋棄我?”
“我說過,隻要你願意,就可以一直住在這威武王府裏。”燕嬰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麼起伏,悲喜也是難以琢磨。
“不是的,朗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杜玉宛死命地搖著頭,“我是想說,我們倆會不會一直在一起,你會不會喜歡……”
杜玉宛的話還未說完,燕十七就匆匆從外頭跑了進來。
他直接給燕嬰行禮,然後道:“世子,偷杜小姐東西的人找到了!”
“誰,是誰!是誰偷走了朗哥哥送給我的東西!”杜玉宛強撐著起身,狠狠咳了兩聲。
是不是沈宜安!
絕對是沈宜安!
隻要是沈宜安,她就可以對朗哥哥哭訴,到時候,朗哥哥就會拋棄她了!
可是燕十七卻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看了她幾眼以後,又看向燕嬰。
燕十七仿佛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燕嬰對著燕十七緩緩點頭。
“世子,是杜以山偷的。”
“不可能!”
杜玉宛尖叫了一聲。
她並非是不相信自己的哥哥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而是不願意這個偷盜的人和她有關係。
她在燕嬰麵前好不容易才能保持住幹淨的形象,為什麼哥哥總是要往她的身上潑髒水!
如果早知道的話,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和杜以山重逢,甚至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過這個哥哥!
“世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在城中仔細查探了一番,”燕十七卻好像沒有聽到杜玉宛的尖叫聲一樣,仍舊不慌不忙開口,“果不其然,在幾個當鋪和賭坊裏找到了您曾經送給杜小姐的東西,而典當和輸掉這些東西的人,都是杜以山。”
之前,杜以山就發現,燕嬰曾經送給杜玉宛很多東西,他來了威武王府以後整日裏無所事事,就喜歡出去吃喝嫖賭。
最開始,他還隻是喜歡去青樓裏逛,喝酒玩鬧,但是後來,他就發現了,賭坊才是真正有意思的去處。
他一開始玩得還不大,隻是幾錢銀子,再後來,就是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