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交不了房租,你們就從這裏搬出去吧!”
“房東先生,我們有錢交房租,您再寬限幾天吧?”
“既然有錢交房租,錢呢!”
宛星剛到樓梯口,耳邊就傳來一陣粗狂刺耳的聲音,而另一端的低聲下氣的回答揪得她滿心作疼。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喊道:“不就是幾百塊房租嗎?幹嘛跟個五大三粗的臭流氓一樣!”
“宛星,劉叔叔是長輩,你不可以不禮貌!”徐玉萍一把拉住火氣上漲的女兒,特畏懼地望了眼臉色黑沉的房東劉明,隨後又把宛星拉到邊上,用輕不可聞的聲音無奈道:“我們已經拖欠了半個月房租,要是再惹怒他,沒準會趕我們走……”
宛星心一緊,一股酸痛從鼻尖泛出來,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很快,心一冷,無所畏忌地笑笑:“我知道收租時間一到,交房租是自然,可我不喜歡他那副厲聲嗬斥的嘴臉。”
她走到橫眉冷眼的房東麵前,淡定從容地問:“房租多少?”
冷眼相待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後,混濁的眼神裏閃出一抹明亮,立馬笑逐顏開地說,“最近物價上漲,所以房租在原有的基礎上漲了一點點,正好一千塊。”
“一千塊?!”數額完全超出了宛星的意料,一陣驚愣之後,才不可置信地反問:“您出租時說好的房租五百塊,現在又變卦到一千塊,您拿我們當傻子呀!”她語氣雖然有幾分激動,可麵色不改,沒有半點示弱的意思。
自從和徐玉萍相依為命生活後,她把她的疲憊、難過都掩藏得好好的,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性傲嬌的千金大小姐。
“小姑娘,你自己摸著良心講,你和你媽媽在這兒住的這兩年,期間我叫了多少次救護車?”房東男人臉上的鄙夷甚濃,瞟了眼呆站在一旁的中年婦女,特晦氣地說:“你媽隔三差五就犯病,這要是遇到了愛講究的房東,誰還願意租房子給你們?”
宛星已經氣得全身血液逆流,青筋暴起,她已經在很努力克製自己想要發怒的衝動,但徐玉萍是她的底線,她可以忍受別人對她的冷嘲熱諷,但唯獨對自己的母親不行。
所以下一秒,她幾乎是怒不可遏地回到:“你給我閉嘴!”
她眼裏血絲密布,一夜沒睡的疲倦感被怒焰籠住,所有的理智被摧毀。
“喲嗬,你這小丫頭片子,平時見我就冷眉瞪眼的,今天還給我漲姿勢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劉明同樣被激怒,摩拳擦掌間,一雙盛滿怒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看起來弱小的宛星,恨不得將她三兩下撕成碎片。
徐玉萍聽到這話,不做思考地衝上前來,將宛星護在身後,不住地懇求道:“劉大哥,宛星她還是個孩子,說話有口無心,您別跟她計較,我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房租,您再寬限兩天,等湊齊了錢,我們立馬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