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慢慢降臨,有安走在有些昏暗的巷子裏,他住的地方離地鐵有點遠,好在張雄發給他的位置不是特別遠,下地鐵後再走十幾分鍾就到了。
酒吧的名字起得也很有意思——真愛,陳有安走了進去,還沒完全入夜,酒吧已經開始有了三三兩兩一些人了。
轉了一兩圈,看到了在角落裏的張雄,恰好四目相對,有安向張雄揮了揮手。
“雄哥~!”
“來了呀,有安!最近好長時間沒見,你胖了好多了。是不是日子過得安逸了。”夜色裏酒吧有些吵,張雄用力的拍了拍有安的肩膀,大聲的說到。
“雄哥,小半年不見,你還是之前的老樣子呀。”有安有些不好意思,在張雄麵前,他還是很靦腆的。
聊起了各種家長裏短,小飲幾杯威士忌後,張雄臉上掛起了紅暈,眯起的眼仿佛在雲裏霧裏的,他有些疲憊的喘著粗氣。
“今天老哥我拉你出來就是想喝喝酒,放鬆放鬆。前陣子你知道陽陽走了麼?”張雄微醺,從胸口前掏出一根煙點燃,嘴裏吐著煙圈。
“你說的是潘陽吧,他怎麼了,我太久沒有跟他聯係了。”陳有安有些不解。
香煙嗆人的氣味與彌漫的各種香水味夾雜,鼓噪的DJ聲刺激著所有人的腎上腺激素,讓人激情高漲。
“他因為創業失敗,被逼得離開了。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們也在喝酒,我還清晰的記得那一句話——他說他的生活不是活著沒意思,而是窮得好沒意思。”張雄深吸一大口煙,話到嘴邊,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生活與感情一般,你未對我半分好,偏巧瘋長像野草,不知不覺的長滿心間,越是甘願越是不得始終。
陳友安聽到這個消息,很震驚。他無法想象一個如此熱愛生命的人會選擇結束他的生命。他的生命如此脆弱。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他輕輕地搖了搖高腳玻璃杯裏的淺色酒,輕輕地試抿一口。一縷難以形容的醇厚、果香和細膩的香味,它沿著喉嚨而下凝結成一種味道
兩人沉默著,一杯又一杯的喝上,臨近十一點時,整個酒吧裏已經是擠滿了人,張雄已經是趴在桌上,微鼾起來。有安體會不了那種真正創業的苦惱,他雖然創過業,那也是短暫一段時間。
有安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音樂,在酒精的刺激下,平時有些膽小的他,眼神的餘光肆無忌憚的關注著出現在他附近的一個女生。
當她也看向有安的時候,他覺得機會來了。視線掃到她的時候,仿佛心中長眠已久的某種能力在酒精的作用下急劇複蘇,不能再繼續看下去,這複蘇的能力已經對他產生了影響,心跳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了。
她端著酒杯借著微弱的燈光緩緩走過來,步伐有些不穩,濃厚的粉底也遮掩不住臉上的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