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終於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何樾兒道:“樾兒,我就知道你還在附近,我就知道你還舍不得,我重新給你置辦一處宅院,你便在那裏歇息,等之後一切都安定了,等所有人都淡忘這件事情了,我便娶你入府好不好?”
何樾兒聞言,推開蕭然,然後眼神複雜,嘴角揚起自嘲之色:“在外麵給我置辦一處宅院,讓我住在那兒,幾年之後再娶我入府。蕭然,你這是將我當做外室養的嗎?如今雖然獨孤一族和何氏一族不待見,但我也有自己的驕傲。”
著何樾兒漸漸離蕭然遠了些。
此處與獨孤夫人給她置辦的宅院頗為接近。然而就在何樾兒剛走進宅院的那一瞬間,她便重重的倒到霖上,隨即還咳出了一灘血。
蕭然見到有些觸目驚心的這一幕。在他的記憶當中,咳血就代表著是一種頗為難治的疾病。
難不成這樾兒……蕭然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事情該是何等的可怕!
蕭然想要帶何樾兒去看大夫,卻被何樾兒阻止道:“不必看了,我這身子我自己知道,你直接將我扶到床上便好,我休息一會兒。”
緊接著何樾兒便被蕭然扶到了床榻之上。
蕭然給她倒了一杯水,何樾兒看了他一眼,拿起水杯緩緩的喝了下去,可是隨後又吐出更多的血,蕭然嚇得趕緊為她擦拭血跡。
過了好一會兒,蕭然頗為艱難的問道:“樾兒,你這究竟如何?”
何樾兒毫無求生欲,漫不經心毫無戰意的回道:“是肺癆,據大夫,隻有幾日的活頭了……”
“肺癆!”蕭然震驚不已,有些不敢置信的脫口而出。
“是啊,我也覺得有些不敢置信,但是這些事情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的身上……”
何樾兒此時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她的眼神空洞,身上透著一絲死寂,眼眸中沒有了以往的活潑靈動。
看到這樣的何樾兒,蕭然心頭頗為難受,為什麼先前那個鮮妍明媚,待他極好的女子會經曆如此挫折?
“樾兒……”蕭然努了努嘴。
蕭然想安慰何樾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是他又沒辦法騙自己。
這肺癆在如今可是一種絕症,隨後他想到了安心,便趕緊拉住何樾兒的手道:“樾兒別怕,我去找心姐姐,心姐姐她一定有辦法將你治好的。”
何樾兒將自己的手從蕭然的手中抽出,她淡淡的道:“蕭然,你還沒發現嗎?如今死去是對我最好的結果,就算安皇後有能力將我治好,那又如何?”
“下之大,可哪裏有又會是我的容身之地呢?是獨孤家嗎?還是何家亦或是你的身邊?蕭然,如今的我已經沒有家了。你就不能讓我帶著這樣的驕傲靜靜地死去嗎?”
蕭然聽到何樾兒的話倏然愣了愣,心疼不已眼前這個女子。
蕭然自然知道,曾經身為朝歌三大貴女的何樾兒心底的驕傲不比誰少,她從便以極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將一切事情做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