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不過又是不懂規矩的奴婢罷了,進去也救不出來了。”陌上瑾有些不耐地掀起眼簾,對著下麵單膝跪地的黑衣人寒聲道,他還在為早晨的事情心煩,一刻見不到資料心裏就不舒服,好像有什麼在逐漸消失,心中空落落得,難受得緊。
“回、回主子的話,是……舞姑娘闖進了五誅桃花陣。”黑衣人不禁吞了吞口水,有些結巴地道,沒錯,他很害怕,因為他已經能預想到主子知道之後,會有多麼生氣,主子那般聰明的人又怎會不知道,舞姑娘那麼做是想要離開王爺府,誤闖了五誅桃花陣。
“她是怎麼怎麼闖入五誅桃花陣得?為什麼會闖入五誅桃花陣?”陌上瑾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僅僅隻是一瞬間,他控製住了自己暴躁不已的情緒,眼眸深處有些墨雲翻湧。
“回主子的話,舞姑娘約莫著應該是想要離開王爺府,但是沒有告知王爺,應該是認定了王爺不會放她離開吧。”黑衣人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猶猶豫豫地吐出一句話,完還鬆了一口氣,仿佛剛剛經曆過什麼很恐怖的事情一般。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話,陌上瑾低著頭,仿佛略有所思,墨發遮擋住英俊的麵龐,看不清臉上是什麼顏色,但是不用猜都知道,臉色一定不好看。
“嗬!哈哈哈哈哈哈!”陌上瑾先是冷笑一聲,隨後仰頭大笑。
黑衣人一愣,心道,壞了!主子被七殺了,笑成這樣了,難不成,之前的一切都是演戲,其實就是想要舞姑娘死,如果真得是那樣,那也太可怕了!
“既然如此,誰也不許進去五誅桃花陣去救她,在幻鏡觀察,要死聊時候再伸出手幫一把。”陌上瑾平淡地道,麵色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也聽不出什麼有異樣。
“是。”黑衣人微微低頭領命,便起身走出書房的門,剛剛是他多想了,他家主子怎麼會那般駭人呢!
陌上瑾麵上雖然與往常一般,表現與語氣也聽不出來什麼,但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很噴怒很噴怒,仿佛有熊熊的火焰包圍著他的心一般,他的心想要衝出這火焰,找到出頭,亦或是從而降一場大雨,將火焰澆滅,可是一靠近那炙熱的火焰,他的心就會被灼傷、刺痛……
舞輕橙皺了皺眉,這到底是什麼破地方啊,怎麼走也走不出去,都走了多長時間了,就是走不到盡頭,難道……
竹葉輕輕搖曳著,襯托著舞輕橙嫩白漂亮的臉兒,一道青色的身影恍然間出現在竹林深處,漂亮的眼眸靜靜地望著舞輕橙的身影。
“這裏到底是哪兒啊?難不成……”舞輕橙撓了撓垂落的墨發,她不喜歡束發,不論是在哪裏都是,就連原主也不喜歡束發,覺得麻煩極了,所以一直都散落著一頭墨發,將不斷瘙癢著舞輕橙額頭的發絲隨手勾到耳後,轉身,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呆住了,微微張著嘴,大腦一瞬間空白。
“輕輕,過來,到子輝哥哥這裏來。”那人微微勾起唇角,對著舞輕橙輕聲呼喚,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對著舞輕橙擺了擺。
“你、你是誰?”舞輕橙呆愣了一下,隨後便皺了皺眉頭,退後了一步,警惕地道。
“輕輕,你忘了我嗎?我是子輝哥哥啊,快過來,輕橙,子輝哥哥好想你啊!”左子輝笑了笑,對著舞輕橙淡淡道,眉眼間透著淡淡的寵溺與眷戀,眼神溫柔,宛如春水。
“不,你不是子輝哥哥,子輝哥哥已經死了,真是哪個冒牌貨都能冒充我的子輝哥哥了。”舞輕橙堅決地搖了搖頭,對著左子輝寒聲道。
“輕輕,你不認識我了嗎?”左子輝微微一愣,又將手放回輪椅扶手上,溫柔的嗓音透著淡淡的絕望與失落,微微低頭,俯身將褲腳挽起。
“輕輕,這是我因為救你所以受得傷,輕輕難不成連這個都忘記了嗎?”左子輝望著皮膚眼中灼贍兩條腿,淡淡地道。
“子輝哥哥……”舞輕橙口中喃喃道,望著左子輝嚴重燒贍腿部流下了絕望的淚水,閉上雙眼,仰起頭,再度睜開雙眼,望著湛藍的空,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熊熊烈火之中,緊緊護住自己的精致少年。
“輕輕,我不怪你,我隻是恨,恨自己不爭氣,為什麼就是站不起來呢,還讓輕輕把我忘記了,自己還真是沒用啊,果然啊,我隻能夠做輕輕的累贅。”左子輝嘴角邊掛著淡淡苦笑,使勁捶了捶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縱然使上再大的力氣,腿部也毫不知覺,醫生過,這裏的神經已經全部死亡了,沒有機會再重生了,也就是,他一輩子隻能做這麼一個廢人了,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不,子輝哥哥,輕輕沒有忘記子輝哥哥,輕輕一直都記得子輝哥哥,縱使輕輕去了其他的世界,輕輕依舊記得子輝哥哥,輕輕永遠都不會忘記子輝哥哥。”舞輕橙破涕而笑,對著左子輝燦爛地笑著,但到最後笑容逐漸有些僵硬,以及勉強,或許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