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腳步頓住,不是嫂嫂的要趁熱打鐵嗎?
“芷苑,去備一套素服,給皇後梳個簡單的發髻!”靖遠侯夫人吩咐了,便拉著皇後進了內殿,好一番囑咐才讓皇後去了。
陛下正痛心疾首之際,皇後便到了。
“陛下!陛下!臣妾聽臣妾的父親……父親她……”著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地,皇後身居中宮多年,這些年來,已經鮮少見她哭了,陛下見了也有些不忍心。
此時她不是皇後,不過是一個痛失至親的女子罷了。
“皇後節哀啊!”皇上的聲音中帶了難掩的沙啞。
皇後緩緩靠在她懷中,低低抽泣道,“陛下,我父親是為了給四哥頂罪才自裁的,臣妾怎麼會有這麼不孝的兄長,父親多年前在南境落下殘疾,臣妾本以為他可以安安心心的頤養年,享受兒孫繞膝之樂,誰成想一把年紀了,為了我四哥那不孝子連命都搭進去了!”
著皇後輕捶著皇上的心口,發泄著心中的怨氣,像個少女一般嚶嚶啼哭。
“早知是這樣,還不如當年讓四哥跟大哥、二哥、三哥一起死了,也算是為陛下盡忠了,免得因他一人讓我靖遠侯府一門忠烈背上汙名……”
皇上閉了閉眼,一串眼淚自眼角滑落,滴到皇後的額間。
皇後吸著鼻子,道,“這些年父親一直不肯大哥他們是怎麼死的,當年陛下也在南境您可知一二?若是大哥還活著,靖遠侯的爵位怎麼會落在四哥的頭上,與其眼睜睜的看著靖遠侯府背上罵名,臣妾還不如一頭撞死,跟著爹爹而去!”
著皇後便要撞柱子,皇上一把將她拉回懷中,輕拍著她的背道,“你的幾位哥哥都是因朕而亡,你放心,就算是看在老侯爺和你幾位哥哥的麵上,朕也不會讓靖遠侯府背上罵名!”
皇後閉了閉眼,鬆了口氣,緩緩倒在皇上的懷鄭
吩咐了人將皇後送回坤寧宮,那廂皇太後便聞聲趕來。
皇上揉著額頭道,“母後怎麼來了?”
皇太後歎了口氣道,“母後聽聞老靖遠侯沒了,皇後定是又來找陛下鬧了,哀家便來看看,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靖遠侯。”
皇上狠狠的掐了掐額心,長出一口氣道,“母後可還記得,當年南離國入侵我土壤,南境暴亂,兒臣那時還是皇子,老靖遠侯為朕擋了一劍,落下終身殘疾。”
皇太後歎了口氣,道,“哀家記得。”
“可是母後不知道,當年若不是兒臣急於建功立業,誤入敵人圈套,皇後的幾位哥哥就不會死,他們是為朕而死,朕不能……”
皇太後長歎一口氣再次問道,“那陛下打算怎麼處置?”
皇上閉了閉眼,頗有些於心不忍道,“靖遠侯府的人情朕不能不還,不是還有文昌伯府嗎?”
皇太後再次歎了口氣,還真跟她想的一樣,她理了思緒道,“陛下隻記得靖遠侯府的恩情,可還記得安樂的駙馬?”
“朕記得!”皇上疑惑的望向太後,不知太後這時提起安樂長公主的駙馬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