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沈魚琢磨著這個數字。
“竟然用了十三年嗎？……不對。”
他看著梅宴的頭頂，好像明白了什麼，表情開始變得奇奇怪怪。
梅宴清清嗓子，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不用跟我比，隻是結丹早而已，沒有什麼厲害的！”
沈魚憋著笑：“原來是十三歲啊，師父賦異稟！”
怪不得這麼矮，合著從十三歲開始就沒再發育過唄？
看著徒弟明顯是在上下丈量高度的目光，梅宴惱羞成怒。
“你不要亂想！結丹以後，身體還是會長一點的，我又不是當初就停在十三歲了！”
沈魚點頭附和：“是是是，師父不是沒長大，是本來就該這麼高。”
……好像更不對了！
梅宴被他這嘲諷噎住，也不知道怎麼反駁，論鬥嘴，他從來都鬥不過自己任何一個徒弟。
又不過，打又不占理，她收了尺子，悻悻地跑到一邊生悶氣。
沈魚也不想真把她惹得不搭理人，最後還是巴巴地湊上去，繼續打聽正經事。
“師父，你結丹的過程到底什麼樣？經驗嘛。”
“當然是憑借賦。”梅宴得意洋洋地翹下巴，“你不是很嫌棄嗎，幹嘛還問！”
“怎麼會！師父賦前無古人，我也跟著沾沾光。”
這好話終於是給她哄高興了，梅宴伸手揉了揉沈魚低下來的腦袋，這才繼續。
“我的經驗你可學不來。聽過煉體和淬體嗎？”
沈魚點頭:“在典籍上見過。”
“對於我們體修來，築基是煉體，結丹是淬體。挺過所有痛苦，你就過去了。”
沈魚不太好想象。他從就怕疼，一想到師父是十三歲之前承受了這些……他不由得斂去了笑容。
“過程……很難受嗎？”他心翼翼地問。
“當然。”梅宴笑著回答，“具體一點，淬煉肉身，就是把自己渾身的筋骨鍛造一遍，熬過去之後才可以突破境界。”
沈魚記得典籍上的記載：“劍宗內門弟子入門，均以靈液淬體，非大意誌者不得幸存。”
“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我們體修的大道，其實就是跳過前麵的幾個階段，直接奔向化神期的目標：神魂與肉體的契合。”
“體修到了化神期，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
沈魚若有所悟：“所以煉體的人那麼少。”
“對啊，不是每個人都有修煉到化神期的誌向！現在的修士呀，太沒追求啦。”
梅宴搖頭歎息，“之前我也收過一些外門弟子，才剛開始煉體，就哭爹喊娘的，一點兒意誌力都沒有！”
“一定是師父太過嚴格了。”
“不嚴格，是沒有前途的呀。”梅宴眨眨眼，“挺不過去的，還不如趁早改換門庭，修習法術多輕鬆啊。”
“但是需要悟性，還容易遇到瓶頸。”沈魚接過話頭，這又回到原地了。
梅宴刮了刮沈魚的鼻子：“所以，沒賦還不願意吃苦，心性不堅定還想修大道，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
“師父的是。”沈魚不動聲色地轉過頭，“那我是不是，就像築基時候那樣，再尋找一次頓悟的機會？”
“很難哦。每個饒道心不一樣，這個機緣，也就成了玄而又玄的東西。”
沈魚品味著梅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