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富雖然是個胖子,但是他早就習慣了高溫,也習慣了梅宴的壞脾氣。
眼看著她百忙之中也要給徒弟回信,榮富異常鄙視。
“你就慣著他吧!不就是本命靈器麼,讓他自己整去啊!沈宣的崽子,還能差了這點材料?”
“但是致微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梅宴眼皮都不抬,認真地盯著煉爐的火口。“他的要求太細致了,他又沒什麼煉器的經驗,即使有材料,也很難成功。”
“煉器而已!反正他早晚也要學,現在哪個修士不學這些?”
“從零開始,太浪費時間!”
“淦你妹!你找我,就不浪費我的時間?就欺負我攤上你了是吧!”
榮富翻著白眼,手裏卻沒停地給她遞各種材料:“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著不著急,這還不是急的要死!”
“我沒我不急,我他的事情不急。”梅宴已經認準了這個胖子,一副誓要把他身上的油水刮幹淨的架勢。
榮富早就知道了自己這個宿命,為了讓梅宴盡早滾蛋,他幹脆點亮了主爐旁邊附帶的煉爐。很快,三個火室都變得通紅,他們身邊的溫度也再次升高。
同時開好幾個煉爐,一心多用,並不是輕鬆的活計。已經習慣了熱度的他,竟然也開始冒汗,整個人更加油膩了。
榮富雖然看起來是個粗人,卻有著最細膩的心思。
他看得出來,梅宴是真的很著急,卻不好意思過於麻煩他,畢竟他也上了年紀,出全力煉製一件法器的情況,已經很少了。
“……多謝。”梅宴抬眼,甩掉眼皮上的汗珠,雙手卻依然控製著煉爐的火。
她也不客氣,直接甩出一堆材料給他,吩咐:“還需要一支筆。”
榮富突然就想甩手不幹了!
……
沈魚的靈訊催命符終於收到了回信。時間地點都是他選的,他終於等到了一直以來期待著的挑戰,梅宴十分之一實力的一眨
這的正午,梅宴準時出現在木樓前麵的湖心亭,也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的,風塵仆仆,眼中還帶著血絲。
她落在湖心亭的廊道上,看著已經燒了一隻火爐,煮了一泡茶水的沈魚。
“準備好了?”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徒弟,他的傷勢應該已經恢複了,境界也很穩固。這次進階,他比之前築基的那次,已經熟練了很多。
沈魚放下茶壺,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師父,請。”
梅宴點點頭,抬手示意一下,出眨
隻是單純的一指。
這一指照著他的頭顱而去,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身法,卻是似慢實快。
沈魚瞬間騰雲而起,在水麵上變幻了三個位置,依然無法躲過!
他使用的法術仿佛就是假的,雖然梅宴根本沒動真格,他卻根本跟不上。
這種速度,隻有真正麵對的時候才能真切地感受,比起旁觀,帶來的壓力更加恐怖。
比不過。這種速度,沒人能逃開,這甚至隻是她普通的肉體強度而已——這種認知,甚至可以讓沈魚這樣境界差距過大的螻蟻,瞬間喪失鬥誌。
沒有殺氣也沒有劍氣,僅僅是壓力而已。沈魚不是死板的人,深知雙方的差距,索性不逃了,全力構築了他能做到的最強防禦!
他倒要試試,這普普通通的一指,能有多大力量?
然後,他的腦門感受到了嗡文震動。
梅宴的拇指按在防禦護罩上,瞬間就讓它顯了形,仿佛按在一隻魚缸上;隻是按著,就讓沈魚卻感受到其中排山倒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