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幹什麼?”韓靈不耐煩得停住了腳步。
“我順路。”董建嬉皮笑臉。他對女人永遠都有耐心。
韓靈想想就來氣,她想起那個身材火辣的女人,那中午她剛到店就看到那個女人翹著修長的大腿坐在吧台。四目相對的瞬間,女人悠悠得拿起包從韓靈身邊走過,她靠在韓靈的耳邊:“我就想看看我老公喜歡什麼樣風格的清吧,我也想開一個。”
店員敏敏在旁邊忍不住插了嘴:“你老公喜歡啥樣的你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你回家問他啊,來這裏耀武揚威。”
“敏敏!”韓靈打住了她的話。
“呦,現在的姑娘可真不得了,我隻知道你們都會清純甜美,忘了你們不懂得禮義廉恥!”女人藍寶石的耳鑽閃得韓靈眼睛疼,她眨了眨眼,如果她的瞳孔有顏色,那一定是愈演愈烈的紅色。
她對這個場麵有點尷尬,她深呼一口氣,莫名其妙跑來一個女的,些莫名其妙得話,她不知道需要做什麼,隻能微笑幹站著。做生意第一條,永遠不要跟顧客發生衝突。
“你來這裏幹什麼?”董建聲音冰冷,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我看是什麼妖精勾了你的魂,都不舍得回家了…………”女人咬著牙恨恨得。
“該得前已經完了。”
“我不明白!你給我理由……”
“你隻需要簽字就好,其他的律師會跟你談。”董建沒有看她,低頭整理下袖口。
“你不能這樣對我……”女人眼睛泛著淚花,滾燙的眼淚順帶著黑色的眼線從在臉蛋上劃出了一道黑線,把她殘破的婚姻又勾勒出一道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送你回家。”董建拉著她往外拖。
“你給我清楚……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是她嗎?還是哪一個……你清楚,結婚之前你怎麼的?我們是有誓言的~我不走……我不……”
空氣裏彌漫著女人酸酸辣辣的氣息,久久不願散去。
戀愛時得情話,和婚禮上的誓言,居然還有缺成永恒?承諾的保質期隻有這一秒而已,唯一不變的就是一直在變,包括時間。
如果海誓山盟都是真的,那世上的山早就碎成渣渣了,地早就恢複遠古時代之前了,我們也變成未進化完全的單細胞了,那時候就不用這些騙饒鬼話了。
……
想著那個女人,又看看變臉比變心還快的董建,韓靈隻想離他遠點,不想再出別的幺蛾子。當然,他對她有好感的,她當然知道。每個女生都能知道,然後故意裝不知道。
“靈兒,我跟你個事情。”董建追了上來。
“嗯?”
“我覺得我能把你娶回家,所以,在這之前,你不能跟別人結婚!”董建嬉笑道。
“特別是剛才那個男人!”他又鄭重補了一句。
他想把家庭的事情處理完再跟她這個事情。可是,當他看到韓靈看那個男生的眼神,當他看清她的偽裝和失落,他知道,再不就來不及了,他是不會讓自己輸的人。而且,他也不能輸。
不論什麼時候什麼狀況,都不能。
韓靈聞此停住了腳步。她感覺胸腔裏一股滾燙的熱火在熊熊燃燒,而她一直在努力克製,現在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對離別的傷感對未來的不知所措和莫名其妙得被攻擊以及不懷好意的表白,她所有所有不安的情緒,在這一刻,如傾瀉的洪水猛獸撲麵而來。
她轉身瞪著身邊這個男人,然後刻意微笑著抬起膝蓋狠狠往重要位置猛得就是兩下……
大部分女生,年輕時總是對愛情抱有太大想象和希望,以為愛情可以超脫世俗和生死。可是她已經不年輕了,愛情其實很脆弱,甚至是不堪一擊。已婚男人如果還有真愛,那他會離婚了再跟你談愛情,這才是正常的邏輯。
伴隨著壓抑“啊~”的慘叫聲,韓靈頓時覺得心理痛快多了。
從前覺得他是老顧客,一直對他禮貌有加,這一刻她居然如此放肆,可能女人對對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都比較放肆吧。
她向前大步走著,迎著風眼眶潮濕了很久,又被風幹了,世界不同情眼淚,也不會對任何相愛或單愛的人心慈手軟。
路過花店的時候,她進去買了九個大花瓶,付錢的時候老板:姑娘,不需要再來點新鮮的玫瑰花嘛?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白淨的臉,塗了櫻桃紅的唇膏。可能常年跟花草和顧客打交道,她身上自帶一種夾雜凡塵的花草氣息。
“我有花了,隻是沒有花瓶。”韓靈淡淡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