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家……有什麼打擾到你們的嗎？”韓靈問。
“你姐姐啊？？～沒什麼…一點事…”男的連忙揮手，似乎在找個借口開溜。
“你怎麼那麼慫啊……”女的在旁邊聲推搡著男的。
“你忘了上次……最後我們還給他們錢啊……”他低著頭在她耳邊嘟囔。
“指不定這次……”女的聲堅持著不死心。
“都了……是姐姐……我們還是走吧走吧……別惹他們……”
女的見狀實在討不了好，便悻悻得對李純道：
“這次都是熟人就算了，下次……你必須得賠錢啊……我可沒那麼好脾氣。”話沒落地，已經被男人拖到了門口，她尖尖的嗓音還環繞在耳邊：
你慢點……你個慫貨……
酒吧門口的人也都散了，酒吧內是幽深的白熾燈，絲毫感受不到從窗戶外砸進來的光，李純看他們走之後忽然坐了下來，似乎鬆了一口氣，她的胸脯不斷隨呼吸高低起伏，後背靠著柔軟的沙發，仰著頭呆呆得望著昏黃的白熾燈。
“好久不見。”韓靈熟悉的坐在了吧台上，然後自己拿了瓶果酒，輕輕打開了蓋。
李純用眼神的餘光睥睨著她幹淨的臉，她眼神裏的瞳孔一閃一閃的，星星般明亮和透明，她似乎比從前柔軟了很多，是欲拒還迎的柔軟，人總要經曆一些事才能學會長大，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那不叫真，叫蠢。很明顯，眼前的這個女孩已經跟去年不一樣了。
李純起身拿了一個杯子，把她的酒倒入自己杯裏一些，然後略帶嘲笑得道：“聽你們這對奸夫**修成正果了？”
韓靈沒有答話，隻是口抿著酒，然後望著櫃台上擺著的酒和店裏的定價單，過了一會兒對李純：
“價格表不能統一訂一個價，進價相似的酒也要存在著差價，譬如可以這幾個進價都是20，你不能都賣45，可以賣38.45.50……學生消費都不是很高，中低層的水準消費就行，高檔貨賣不動……”
“你是來教育我了？？”李純語氣不是很客氣，卻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我剛剛跟他們了，你是姐姐。”
“不敢當……”
“還有每個店都有自己的特色，這裏雖然裝修跟九月差不多，但是你試著變成你自己的風格也很好。譬九月是感覺很安逸的場所，你既然喜歡徹夜狂歡就不能給顧客安靜的感覺。”韓靈繼續自顧自著。
“哎……這又不是我想的，是我前夫——你男盆友做的。”李純擠出了一絲無奈。
“既然你是老板了，你管他做什麼？”韓靈莞爾一笑。
“我對他唯命是從好多年了，都已經習慣了……其實，這大半年來我嚐試著做自己，感覺也很不錯。”李純已經把酒喝完了，然後又拿了一瓶，她好像很久沒有跟人心裏話了，起這些的時候好像在談論很遙遠的過去。
“做你自己，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挺好的。”韓靈在一旁輕輕給她碰杯，然後像老朋友一樣替她收拾起店裏的東西。
“離婚前我怕寂寞怕的要死，離婚後我徹夜狂歡又有些喜歡那種寂寞。”
“人類是群居動物，你開個店接觸一下社會上的人挺好的，不過你自己在這不太好，一是酒吧不安全，而是很累你也忙不過來。我想讓我店員的男朋友來幫你，你覺得如何？”韓靈把這個事情得很直接，一點都沒有彎彎繞繞。
李純有些不可思議得望著她：“你是想討好我？還是想監督我？？”
“我沒必要討好你，也沒必要監督你。”她繼續忙著，看來店裏已經很久沒有徹底大掃除了，犄角旮旯裏藏著發黃的煙頭和被從酒瓶上解剖下來的啤酒蓋，孤孤單單的在那裏躺著，無人問津。
李純坐著看著韓靈不停地忙活，像在欣賞一副藝術品。從前她想過她一定要把這對奸夫**碎屍萬段，後來真正離了婚，倒像是一種解脫。她現在才明白了，董建一直都是風箏，而她總是牢牢得握緊生怕他飛走了。而韓靈呢，她隻是輕而易舉得拉扯著線，甚至她根本不屑於拉扯，風箏卻始終乖乖得陪在她身邊，都舍不得跑太遠。
“我聽寧兒和劉江分手了，是吧？”李純裝作閑聊般也參與到整理物品的行動中來。
韓靈忽然停下手裏的活，然後擦了擦有些細汗珠的臉，笑著道：“其實寧兒一直都很感激你的手下留情。”
“嗬嗬，這算是褒獎嗎？”
“我也很奇怪，為何你不趁機去找劉江呢，他現在應該很需要一個人寬慰心結。而他，很信任你，也很聽你的話。”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罷了。”李純像是灑脫了一般，明媚得朝韓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