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的別墅有如一座皇宮般富麗堂皇。
金色的燈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寶盒,一陣陣奇異的光從黑暗的世界分散開來,仿佛是一場華麗的單人魔法秀。
韓靈從車下下來,幾個彪形大漢很禮貌的對她點頭致意,她驚異於這個地方的隱秘和華貴,然後四處張望著,希望能在這個令人不安的地方尋覓一些熟悉的身影。
“夫人,請隨我來,大姐已經在等著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白臉對她微笑,然後信步指引她向前。
“好。”韓靈深吸了一口氣,佯裝平靜地跟隨他向前。
他們路過一個擺滿精致奢侈品的走廊,在智婷的專屬花園停下,花園儼然就是一個沒有饒熱鬧酒吧,中心是一個色彩斑斕的舞台,舞台周圍是無縫銜接的酒櫃,再往東是一個荷花池,隻不過這個荷花池已經沒有了水分,正在盛開的花和青綠色的嫩葉已經蔫蔫的垂下了頭,在一片枯黃中默數生命中最後的某些時刻。
韓靈有些心疼得輕輕踩著圓滑的白瓷磚,躡手躡腳得來到荷花池邊,蹲下身來用指尖輕輕得觸碰它們幹枯的葉子,像是得到了某種召喚,在指尖落在花瓣上的一瞬間,它們紛紛凋謝,好像完成了一場宿命,隻剩下幹癟的青綠色的細長的根莖,底部是幹裂的淤泥和**著的蓮藕黑色的嫩芽,黑黢黢的裂痕縱橫交錯,那是生命最後的祈禱和掙紮。
一個短發畫著藍色眼影的女孩踩著細長的高跟鞋走了過來,她利落得短發,灰色的美瞳後麵藏著她波濤洶湧的情緒,低胸黑色修身短裙,趁得她嬌嫩的肌膚顯得如酸奶果凍般般清透雪白。她手裏端著紅酒杯,然後搖搖晃晃得在韓靈麵前晃了晃,聲音有些尖細得道:
“嫂子好啊——”
完她自顧自坐了下來,眼神迷離得望著韓靈,這個女孩的確很特別,她從來了就直勾勾盯著那些花,不苟言笑。沒有恐懼也沒有叫嚷,好像是路過了一個大花園,花園裏有她憐惜的鮮花野草,她靜靜得觀察著它們,不是占有也不是掠奪,是一種欣賞,隻是欣賞。跟世人無關,世人想象的是對美好事物的掠奪是自我精神和肉體的滿足,可是這個女孩不一樣,她是旁觀,是憐惜。
韓靈從池塘邊起身然後跟著智婷坐了下來,她很平靜得道:“我知道你,C城的大姐,也是董建公司業務的一把幫手。”
“哈哈……嫂子,你這樣就太片麵了……咱們是親戚……”智婷把酒杯舉起來,“來,請。”
她眼神有種不容抗拒的力量,韓靈凝神望著泛著微微波瀾的血紅的紅酒杯,她不知道這裏麵會有哪種魔咒,也不知道今智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隻是,既然她費盡心機請她過來,那自然做了萬全的打算,是福是禍,她都應該一一承受,不可以落荒而逃。
韓靈微笑著輕輕舉起了酒杯,對她點頭然後一飲而盡。智婷看著她的從容,心裏莫名多了一絲絲欣賞,董建的眼光,果然不錯。
喝完了酒,她輕輕點了煙,黑色的絲襪順從的落在沙發旁邊的青石板麵上,淡白色的煙圈從她口中優雅的吐了出來,好像是一個個纏繞著的九連環,讓人不自覺置身其中,逃不出摔不破,隻能默默被困死其中,還不甘願。她半睜著惺忪的眼睛望著韓靈,然後突然湊過了臉,濃鬱的脂粉香味夾雜著清幽的煙草味讓韓靈不由倒抽了一口氣,盡管如此,她還是努力維持著基本的淡淡的微笑:“有事你吧,我還要回去,不然董建會擔心的。”
“他擔心?”智婷不由笑出聲來,然後冷冷得笑道:“你覺得他是會擔心你還是更擔心他的生意?”
“你什麼意思?”
“別緊張……”她又默默續上了酒,“今咱們好好聊聊,聊聊董建的從前,聊聊李純,我想你會特別感興趣……”
韓靈默默看著她,然後啞然失笑: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隻要他現在對我好就行了,而且我們應該很快結婚,我信任我先生。”
雖然著違心的話,韓靈還是心裏不停得對自己,都是圈套,都是假象,董建應該很快過來找她,她一定要控住住脾氣,不可以給智婷可乘之機。
智婷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然後繼續自顧自喝著酒,脖頸上的海豚項鏈在她旁邊晃來晃去,晶瑩剔透的鑽石好像在訴求著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她把煙掐滅,然後唉聲歎氣了一聲:
“嫂子……我都了我們是親戚,你何必對我設防?”
“對你設防?”韓靈冷冷得笑了,“你的人不久前在娛樂園為難一群學生,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