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遠尋著聲音望過去,是一個穿著華貴服飾的少年。
少年手持一把扇子,正厭惡地看著他。
在少年身旁,同樣站著幾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居高而下俯視著他。
“你這是什麼眼神?”
少年啪的收起扇子,指向張子遠。
“今日我等來蕭侯爺府邸參加詩會,你這沒有眼力見的道士,坐在這門口乞討,當真是晦氣。”
少年旁邊的另一個少年開口道:
“崔兄,此言差矣,他這才叫有眼力見啊!”
“你想,今日蕭侯爺宴會,諸多夫子與學生會到來,這豈不正是他乞討的好地方?”
崔姓少年哼笑一聲道:“柳兄說的確實有道理。”
這幫少年隨即大笑起來。
張子遠站起身看著他們道:“他罵你沒有眼力見,你難道聽不出來嘛?”
崔姓少年大笑的聲音戛然而止,止不住的打嗝,一口氣卡在喉嚨裏。
他用扇子指著張子遠,眼睛裏怒火欲噴射而出。
柳姓少年怒斥道:“你這乞丐道士休要挑撥離間!”
這時候,門口的護衛走了過來,朝著這幫少年行禮。
“見過崔公子,柳公子,楊公子……”
他們並非第一次參加蕭侯爺的詩會,所以這個護衛認識他們。
況且,他們都有著不小的來頭。
戶部侍郎的孫子崔永,吏部侍郎的孫子柳鴻雲……
其餘的幾位少年也同樣是來自各個官家。
崔永看向護衛,臉色不善地道:“你,嗝,怎麼能讓,嗝,這麼一個,嗝,乞丐道士,嗝,坐在侯爺府邸門口?”
崔永一邊說話一邊打嗝,那口氣還卡在喉嚨裏。
護衛看了一眼張子遠,朝著崔永行禮道:“他自稱是外城青竹書院的學生,來參加侯爺詩會的。”
崔永和柳鴻雲等少年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
“什麼?你說他是來參加侯爺詩會的?”
“青竹書院什麼時候成這幅樣子,有個乞丐道士的學生?”
“這青竹書院每次都妄圖與我們學院相比,簡直是不自量力。”
“青竹書院自從上次詩會以後是越來越垃圾了,真的是一次不如一次啊。”
這些少年開始點評起來,言語之中充斥著譏諷,看向張子遠的眼神頗為戲虐。
“我倒是要看看,這次詩會,青竹書院能有什麼表現。”
柳鴻雲冷笑一聲,隨即朝著身邊的少年們道:“我們進去吧,莫要讓侯爺等久了。”
門口的護衛朝著他們行禮,恭迎他們。
幾個少年正要進入蕭府,忽然聽到不遠處有著馬車的聲音。
他們轉頭看去,一個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重新回到門口等候著。
很快,兩輛馬車停在蕭府門口。
第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位老者,與夏院長年齡相仿,氣質相仿,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第二輛馬車上跳下來一位少女,穿著淡紫色的衣衫,佩戴著珠寶,尊貴的氣質撲麵而來。
崔永和柳鴻雲等少年看到老者和少女,連忙行禮。
“參見公主!”
“見過孟院長!”
紫衣少女看向他們,隨意地擺手道:“免了。”
隨即,她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張子遠,精致的眉頭皺起,臉上浮現出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