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拉坐在輪椅上，焦急地看著瀕臨死亡的宋謙。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宋先生他也不會生死未卜。”
這個阿提拉哪裏都好，就是說話做事缺少些魄力，這時候說他不好有什麼用，是能給宋謙解毒，還是能讓凶手給宋謙償命？
陸青綰有些怒了，道：“可他已經因為你受傷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阿提拉在陸青綰的強大氣場下閉了嘴，說不出話來，人看上去卻委屈極了。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先生是營救太子的大功臣，如今生死未卜，我真是急壞了。”
阿提拉這人心思重，要是陸青綰的話讓他多想，那還指不定再惹出什麼亂子呢，所以這時候陸青綰要做的還是安撫阿提拉。
“禦醫，宋先生可……可還有救？”
經過被俘虜這一事之後，夜承羽雖然已經恢複正常，可性情卻有了很大變化，不像從前那樣目中無人、飛揚跋扈，相反很懂得關心別人，在乎別人的境況。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夜承羽算是長大了。
夜承羽的改變被夜承玄看在眼中，夜承玄表麵依舊平靜如初，心中卻早已波濤洶湧，想著無數方法讓夜承羽跌入地獄。
禦醫搖搖頭，道：“這毒已入骨，臣恐怕無能為力。”
正當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宋謙突然醒來，醒來的瞬間，口中便噴出一大口鮮血。
“宋先生，你覺得可還好？”
陸青綰心腸軟，看著宋謙如此悲慘的樣子，一邊關切詢問，一邊拿著巾帕幫助宋謙擦拭嘴巴附近的鮮血。
“我……我怕是活不成了。隻是……我也曾想著建功立業，報效國家，隻可惜最終隻能是壯誌……難籌。”
宋謙這話說的是悲悲切切，聽者無不惋惜慨歎。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一定還有別的法子能救了你的！”
陸青綰一直這麼認為。
接著，宋謙極度虛弱地緩緩開口：“倒是有一種辦法，隻是……太過艱難，我們根本無法做到。”
“什麼辦法？”陸青綰問道。
“相傳北紇汗王的王庭有一處機關，機關之下是一壇淡藍色的清泉，名曰往生泉。
據說那泉水可解百毒。”
陸青綰轉頭看向阿提拉，意思是詢問宋謙說的是不是真的。
阿提拉陷入沉默，從反應上看宋謙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隻是這往生泉地處北紇汗王王庭，我們想要取得比登天還難。
所以……我隻能在這裏等死。
”
宋謙再次強調一邊，令阿提拉心中更加難受。
“阿提拉，你曾經是北紇的繼承人，一定能有辦法幫助宋先生的對不對？”
陸青綰問道。
其實問出這話的時候，陸青綰已經猜出個一二來。
這宋謙十之八九是假中毒，要不然怎麼始終保持清醒的神誌，還將話題引領到北紇汗王王庭這件事上來。
至於是受誰的指使，那多半還是目前昏睡著的夜景桓。
想來夜景桓先是與宋謙商議編排了這一出戲，讓阿提拉出於報恩答應接受大鄴的幫助，攻打北紇王庭將他叔父趕下台，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