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綰的耳畔響起許多人歡呼雀躍的聲音,吵得她腦仁兒生疼,腦海中似乎還做著有關夜景桓的夢,可夢境中的場景卻虛幻飄渺,很不真切。
陸青綰迷離之中呼喚著夜景桓的名字,最後總算是極其艱難地醒了過來。
“阿鴛,你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嗚嗚!”
說話的是陸青綰跟前的渾身髒汙,手腳都被鐵鏈束縛著的少女。
少女的淚水混雜著臉上的泥垢嘀嗒嘀嗒往下流,正流到陸青綰的臉上。
陸青綰就算再邋遢,也受不得這髒汙的東西落在自己身上,頓時來了精神,一個激靈起了身,想往遠離這少女的地方後退。
然後,她卻是重重摔了一跤。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與這少女都是一樣的,都被鐵鏈束縛著手腳,難以動彈半步。
這難道是……夢?
可這夢境也太逼真了吧!
還有,一直跟她在一起的夜景桓怎麼也失去了蹤影,還是說他臨時去找吃食或者生火用的柴禾去了?
“阿鴛,你可嚇壞我了,我還以為你受不住那看守的鞭子,已經死了呢!”
這少女止住了淚,破涕為笑,說著陸青綰根本聽不懂的話。
陸青綰困惑地環顧四周,想了解自己所處的環境,然後她徹底驚呆了。
這完全就是個陌生的環境啊,與現代社會不同,與她穿書之後的環境也是不同,處處充滿了野蠻的氣息。
而她自己的情況則糟糕極了,不光被鐵鏈束縛著,還與這少女以及其他好多傷痕累累、衣衫破爛的人一起被關押在一處巨大的籠子裏。
籠子外麵負責看管他們的看守根本就不能稱作為人。
這些怪物樣貌與人相似,身高也與人類無異,偏偏在肩胛骨處生了兩隻長長的翅膀,讓人看著恐懼不安。
“阿鴛,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被看守打傻了?”
被看守打?也就是說這個叫阿鴛的女孩子受了傷了?
陸青綰剛疑惑,身上就有嚴重的疼痛感。疼痛感散播在她身上的各個角落,可見她身上是滿是傷痕了。
還有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雖然她很不相信,也很不能接受,但事實就是她穿越了,穿越到一個陌生的,比她穿書的時代更加落後,更加野蠻的時代。
陸青綰很想大哭一場,然後找個人訴苦,可環顧四周這周圍她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哭都成了奢侈。
哭給誰看呐,說不定還會換來一頓皮鞭,然後加重身體上的疼痛。
“你說我叫阿鴛?”
陸青綰忍著眼淚,堅強問道。
那少女聽著陸青綰的問話,又忍不住哇哇哭了起來。
“看守真的吧你腦子打壞了,這可怎麼辦啊!”
她陸青綰腦子才沒壞,沒有什麼時候比她現在更加清醒了。
許是那少女說話聲音大了些,惹惱了看守,看守走過來,揮舞著翅膀,翅膀的邊緣掃過陸青綰和那少女的臉頰,很快陸青綰的左臉上多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陸青綰憤怒得不行,恨恨看著那長者一雙黑乎乎嘟嘟賴賴一點美感都沒有的翅膀,恨不得把那翅膀給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