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袍輕輕一揮,一股清新脫俗的仙氣猛然朝著氤氳而去,一瞬間便將其全部吹散。
浦沅真人見狀,更是為之驚歎,心中不禁嘀咕道。
“他袖袍輕揮之間便可破了那瑤池西王母的鎮池之寶,修行定然高深莫測,如若反戈仙門,豈不是今日我等就要命隕於此!?
哪怕蒲曾師弟恢複,二人聯手也不會是他對手!
我們定要快些想到辦法,撤離淋漓,將其困於此,到那時,再交由師尊處置!奈何他天大本領,定然也要為幫襯妖族觸犯萬妖律冊而受到天罰!”
就在浦沅想著對策的同時,白染左手成爪,素色雲界旗一陣顫抖,沒過多時旗幟收展,化作流光被他強大的吸附力吸入到了手中,白染儼然笑道“浦沅真人,接旗!”
話罷,白染將素色雲界旗朝著浦沅真人丟去,看似隨意的投擲,當浦沅真正接到手裏的時候,先是一驚,隨後趕忙催動周身仙氣,彙聚於雙手之中,不多時,這才徹底的抵換掉了附著於素色雲界旗之上的那股勁力。
素色雲界旗收回,氤氳吹散,陸湘琪一個踉蹌,突然睜開了早已濕潤的雙眼,腦袋還有些迷糊,情感還未從幻境中徹底離開,十年見此,感慨白染實力的同時,趕忙攙扶住了陸湘琪。
“沒事了吧?”
十年擔心道。
“幹娘多日見不到你我,想必已然急壞了,剛剛又見到了和幹娘初見時的情景,此時心慌的很。十年,我們快些離開吧,我們真的不是那二仙的對手,如若我們出了事,總覺得有愧於幹娘……”
陸湘琪楚楚可憐,有心無力的低喃著。
十年啞然,深深呼吸一口氣,似被陸湘琪一番肺腑之言戳痛了心聲。
頓了頓,十年忽的神色一變,眸中泛光,堅定道“幹娘大劫降至,我們必須拿到淋漓之鏡,這是救幹娘的唯一辦法!不拿到手,絕不能回去!”
“可是我們……”
陸湘琪秀眉輕瞥,有些焦慮,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十年阻止了。
“放心,你剛昏迷,還不了解現狀,我有把握!”
十年安慰陸湘琪,其實心中也沒底。
浦沅真人見白染如此輕鬆的便拿捏收回了素色雲界旗,自然擔心他將這借來的瑤池至寶弄丟,到那時恐不好交代,無顏見師尊,所以趕忙將旗收入了袖袋之中。
素色雲界旗固然強大,是無上法寶,奈何蒲元這等地仙也隻是略懂催動的皮毛罷了,對付一些尋常下妖已然能夠對付,但是如若麵對的是白染……蒲元知道,不值一提!
他趕忙朝著白染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一笑,更想將事態穩定。
“天仙閣下,你這般都將小仙弄糊塗了,小仙再鬥膽問聲,您可真的要幫這妖?”
說著,他便指向了十年。
白染笑道“本王說的著實清楚,不願再多說廢話。”
既然如此,那蒲元隻能拖延時間了,同時也為了自己弄個明白好回去稟明師尊,他開口問道“閣下能否將其中原由告訴在下?即使是死,在下也不想不明不白的離開這三界。您明明可以貴為天仙,為何處處維護下賤的妖族?!”
“下賤?我並不這麼認為。”
白染淺聲說道,其實他已經知道了蒲元的目的,但是他心中根本不屑於顧。
“您難道也要做殷商紂王之子殷郊那般的逆天行違麼?!萬妖律冊已經實行了十六年,貴為天仙的你不會不知,卻又為何幫著二妖觸犯仙門律冊呢?”
蒲元真人跟進問道,屬實心中疑惑萬分。
白染卻隻是委婉一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心中卻冷冷暗道“他若再多說一聲殷商的壞話,本王便直接殺了他!”
浦沅真人見白染並不想說,也隻能深深咽了口氣,畢竟實力沒有白染強,所以隻能自認不痛快。
浦沅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先前扣停在中央平原上用來保護蒲曾和南宮寒的那枚巨大銅鍾突然衝天而起,一抹金光自銅鍾底座由內而外燦爛的照耀在了幾人身上。
“太好了!好在蒲曾師弟在他未動手之前出來了!”蒲元心中喜極望外,沒有表現出來,怕白染發現其中端倪。
也就是一瞬間,銅鍾旋轉著變小,金色光芒也如同入雲陽光一般,遞減消失。
蒲曾真人念咒收回銅鍾。
再次看去,見空中氣氛緊張,蒲元多次暗中眼神示意。憑借著他們多年的默契,蒲曾深感事情的發展到了一種不可挽救的地步。
蒲曾真人見狀,自知慶封大會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加上淋漓之鏡內還有兩隻妖怪作祟未除,僅憑南宮寒幾人現在的修為也緊緊隻能除去那些失去理智暴走的小妖小怪而已,蒲曾真人評估,那二妖起碼是有著千年修行的下妖,不然並不會散發出那般妖氣,由此想來,蒲曾打算先將年輕人們送出淋漓之鏡後再做打算,反而沒有了累贅,除起妖來更能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