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老也在此時停下了攻勢,見得白寧同樣深感莫名其妙的從袖袍內取出了一物,那靈氣就是從此物中散發出來的。
位於上空與六位長老對峙的白染輕哼了一聲,震開六位長老的同時,左手猛然一吸。白寧隻覺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產生,奈何他再如何的想要抓住那東西,可是怎麼也抵抗不了那股力量。
白染將那物拿在了手中,七大長老和青狐婆婆以及天穹狐宮前的白貞皆是一怔,異口同聲的驚呼了一聲,“澈天碧水珠!”
大長老白欣長老權杖憤憤淩空一點,“白狐一脈的至寶何時到了他的手中!這等光景,難不成兩位先王已經......”
“已經死了!”白染輕哼了一聲,深深吸了口氣,提取了些許的妖氣蘊含在了嗓音之中,“統統住手!”
一聲震懾,話音中蘊含著的妖氣皆是震人心脾。
青丘一片的糟雜瞬間的安靜了下來,亦包括其他的外族。
所有人的視線皆是朝著那襲白袍看去。
“白狐至寶始終由二位先王保管,白宇弑昔日之君,奪走澈天碧水珠,藏收兩位先王神識,理應賜罪,青丘當人神共憤!”白染猛地一指天穹狐宮前正逐漸消散的兩位先王,“白城白逸兩位先王歸天!青丘子民,跪!”
白染肅然震懾,青丘的子民皆是一怔,隨之都在白染的話音落罷齊齊的彎下了寶貴的膝蓋。有的淩空而跪,有的落地而跪。所有的青丘子民皆是滿麵的肅然和悲切。
就連空中不可一世的白染也都朝著兩位先王淩空跪下了。白寧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青筋爆綻的父親。
不跪者,皆非青丘子民!
同時,白染為澈天碧水珠運了自己的妖氣,歸還了裏麵困留著的兩位先王所有的神識。而後便看到兩位先王終於綻放出了最後的和藹笑容。
胖子白城當眾揮了揮手中的長劍,“小染呐,青丘的未來可以托付給你的外甥。他也是我們青丘狐族的種,不過前路坎坷,你要盡心盡力的幫他,切勿再讓我們兩個老家夥失望了。青丘的子民們亦是如此,那少年可為青丘狐帝。”
白染欣慰一笑。老家夥,到了最後終於看開了?
當年飄逸的白逸也回來了,他忘著眼前跪地的白貞歉笑道:“狐族為你準備了三天三夜的喜宴,你已是我青丘過了門的兒媳,昔日的往事如同雲煙,莫怪我們這些老家夥的固執。老夫許諾,日後沒人再會提及青丘偷修的白蛇,他們都會對你畢恭畢敬的喊上一聲‘白娘子’。”
白貞眼角噙著眼淚,微微一笑,“這次可不是了萬般不願?”
白逸笑著點了點頭。
白貞笑的更加的欣慰。
她想起了千年前那場青丘狐族為她和白染而置辦的一場喜宴,雖然未曾完成最後的洞房花燭夜,但是兩位先王在那之後也曾告訴過自己這麼一句話,“雖有萬般不願,但你已是青丘白家的娘子。”也是在此後,白貞有了“白娘子”這個稱呼。
那時的“萬般不願”與今日的當眾許諾產生了碰撞,白貞心中甚是一暖。到了最後看開了所有,但是流逝的時光萬萬不會回頭。
白貞從來沒有埋怨過任何一個人,她隻是在埋怨自己的無能,無能牢牢地將自己喜歡的人捆綁在自己的身旁。
白城白逸在青丘子民最後的叩拜之下消散在了青丘的地界之內,兩位先王歸天,最後仍然揚聲齊呼了一句,“犯我青丘者,殺無赦!”
這句話更加的激起了青丘子民的士氣,同時也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了青丘子民,這白宇已不再是青丘的子民了,他是犯青丘者,必須殺無赦!
白染一直在等這一刻,先前與白城白逸第一次在梧桐林內對戰時,他確實不曾想到兩位先王已經歸天了。
但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兒的白染想起了白狐一脈的至寶“澈天碧水珠”,這珠子可以存留逝者的神識,同樣也可以操縱剝離了神識的軀殼。滋養神識不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的同時,控製著自己手中的“傀儡”,這就是“澈天碧水珠”!
雖然這樣來看,這至寶有些邪惡,但是其到底是正是邪亦要看施展者的心智是正或者是邪。世間萬物沒有正邪一說,就好比一柄鋒利無比的寶劍,它亦可殺人無數,亦可保家衛國!
物,沒有邪與正之分,唯有人心可踏正邪之途。天地間的萬物,包括人神妖魔,亦包括豬狗牛羊,刀槍劍戟......操持者,勿動人心之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天下大同何愁不至?奈何淺淺道理無人事事捫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