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握緊了拳頭,淡然自若的走出了帝食殿,臨出門前他說道:“我就是你舅舅,你記住今天的話!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你的外出惹出來的!這一切你怪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你若再出一次青丘結界,我便打斷你的腿!”
話罷,白染化作了一道流光飛去了,好像有著一滴的晶瑩閃爍落了地。可是誰又能察覺到呢?
晨兒趴在自己小姨的懷中哭的不可開交,湘琪和十年站在白貞的身側皺著眉頭低頭不語,但卻想要替自己的幹娘分擔一點的傷悲。
南宮寒靜靜的仰著頭看著白染飛去的方向,他總覺得,他的師父做這一切一定事出有因,而這原因絕不是他表麵上所說的那麼簡單。
因為他一直在強調一件事,那就是不讓晨兒出青丘!
晨兒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委屈痛心。白貞就那麼抱著晨兒,在湘琪三人的陪同下緩緩來到了“近水月”晨兒的住所。
晨兒覺得這一切都特別的不真實,因為他總覺得,自己的舅舅不是舅舅。
白貞將晨兒放在了床榻上,輕輕揉了揉晨兒的腦袋,她安慰道:“讓他消消氣,那些都是氣話,晨兒乖~不要......不要記心上。”
白貞的眼神很是的空洞,她揚了揚眉,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長長舒了口氣,故作無事的拍了拍晨兒的肩膀。
轉身就要離開時,晨兒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小姨,他哭道:“小姨~你......你也別怪......別怪他......”
白貞牽強一笑,“傻孩子~小姨......習慣了。”
一抹的失落在白貞的美眸深處一閃而過,不易察覺,是刻意的不想被人察覺。
她秀眉緊顰,對著湘琪和十年說道:“多陪陪晨兒,照顧好他。”
晨兒知道,此時的小姨其實內心也特別的不好過,但因為她是小姨,所以她不會在自己的麵前哭泣。
小姨溫柔體貼,小姨漂亮溫馨,小姨賢良淑德,小姨......在晨兒的心中,自己的小姨占據了這天下間所有的美好詞彙。
他識趣兒的鬆開了自己的小姨,含著淚水的眼眸抬頭看去,小姨正轉過身來對著自己溫馨一笑。
看的到小姨的溫馨笑容,卻看不到笑容的背後,但是他能猜到。
白貞為晨兒擦了擦早已哭花的臉,提醒了一聲:“別再出青丘了,乖~”,話語落,白貞再度轉過了身去,她緩緩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了,像沒了力氣。
湘琪看了看晨兒,晨兒也知道湘琪姐姐的意思。對著湘琪點了點頭,隨之湘琪便轉身匆匆跟去。
白貞是她的幹娘,是她如今最親的親人,同為女人,她最了解了,那種背後的心酸。
南宮寒沒有說話,直接是轉身離開了,他沒有急匆匆的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朝著碧水閣而去。他是想去找自己的師父問個清楚,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十年本就不會哄人,所以他隻是看著趴在床上的晨兒無奈的搖了好多次的腦袋。
不知不覺中,哭的累了,晨兒便進入了夢鄉。
這裏有著鳥語花香,這裏有著一個漂亮的無法形容的女人。
她穿著白衣紗裙,盤著一個似花兒一般的發髻。在那開滿了向日葵的花田裏,女人正對著晨兒招手。
晨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他在夢中很是開心的對著那女人一聲聲的喊著“娘親~”。
奈何晨兒一直跑呀跑,可是永遠都碰不到那個女人的手。越跑越無助,越無助距離就越遠。明明女人就站在原地,明明晨兒有好多的話要同她講,可是......可是卻辦不到。
碧日晴空忽然的風卷殘雲,黑雲壓城,晨兒隻覺得剛剛過了一息的時間,就已經傾盆大雨落下,他們打在了晨兒的身上,打在了原本欣欣向榮的向日葵上。
嘩啦啦~一切的美好頓時間變成了泥濘,晨兒仿佛又跌進了一個泥潭,越是用力就越是出不來。
“你來了麼?天劫之子。”
又是這個蒼老雄渾的聲音,但不同是,這次晨兒看到了一雙滿是滄桑的手,他伸手去抓,那人就那麼稍稍的一用力,晨兒就感覺如沐春風一般進了另一個夢境。
那是一個老頭,他仙風道骨,就像是與自然融為了一體,那老頭揮了揮手中的浮塵,他看著晨兒笑道:“讓三界經曆浩劫而重生,致使天地變色而重回,誘導妖仙更態而大同的天劫之子,距離你發現自己命運的時刻越來越近了......你的仙緣,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