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禾轉過頭,紅著眼睛看著他說:“這麼多年若不是哥哥一直照顧著禾兒,禾兒怕是早已經成了地下的一具白骨。禾兒以前無能為力,一直躲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從今天開始,禾兒要保護哥哥,要保護哥哥不受族中欺負。”
她越說眼淚越多,說道最後已是泣不成聲。這麼多年的記憶,那些屬於她的,不屬於她的,都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留給她最多的不是現代的那些記憶,而是喬垣之對她的好,他是如何維護妹妹,如何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她……如果沒有喬垣之,她或許真的早已經死了!
“哥,我們自行從族中除名,我們自立門戶,自此之後同汝城喬氏一點關係都沒有。”喬禾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將那寬大溫暖的手放在手心中,一臉堅定的看著他。
喬垣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茫然跟痛苦,隨即點了點頭,他的將自己的手翻出來包裹住妹妹的手溫聲道:“哥哥就在白鐸城,就在禾兒身邊一直保護著你。”喬垣之知道喬禾這麼說是為了讓族中害怕,也讓他們看清楚喬垣之跟她的感情極好,日後喬垣之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彈劾的。
“嗯!禾兒要跟哥哥永遠在一起。”喬禾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她撲在哥哥的懷中,心中堅定,以後無論如何都要相信哥哥,保護哥哥,讓哥哥安心。
卻說兩兄妹在這裏真情演繹一番,喬氏一族隨同而來的族人見此紛紛慌了神,便是那位長輩也沒有想到喬禾一個小姑娘竟是這般難搞。但喬禾又說的極對,當初他隻是說了一句話,這麼多年喬垣之父母早已還清,而喬垣之則是看在他昔年算個好人的份兒上這麼多年也對他很尊重,也沒少給他好處,他這樣做委實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可是族中長者們的交代卻更讓他為難,他想著自立門戶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再說喬氏如果沒有了喬垣之,沒有了他們兄妹二人,還會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商人,可是而今有了他們兄妹,他們便一躍成了皇商,便是那些官宦之家也不能小瞧他們。
自此之後他們不管是做什麼,有了喬垣之這層關係,一定會事半功倍。再說喬垣之的能力自小就表現出來,他們後來漸漸收斂也是因為驚訝於喬垣之的經商能力。再說喬禾這邊又成了白鐸王妃,他們喬氏便是皇親國戚,隻要他們兄妹在,於族中的好處簡直是說不完道不盡。
當然這些都得建立在他們兄妹還在族中的情況下,現在他們要自行從族中出名,這雖然有些離經叛道,但卻是被族中某些人逼至這副田地。他們就算是跟天下人說喬垣之兄妹得了高官封爵想要自行跟族中斷絕關係都沒臉說,因為汝城的人都知道喬氏族中昔年是怎麼對待喬垣之兄妹的。
喬老想著族中長老那悔恨的老臉,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當年一心族長之位,到現在卻不得不讓走不說,還很有可能讓族中之人錯過這個一躍龍門的大好機會。喬氏現在的族長當年可是沒少參與迫害喬垣之父母的事,便是後來喬垣之兄妹年幼無法保住財富,他也在暗中斂了不少。
喬老內心長長一歎,慢慢從衣袖中掏出現任族長臨走前寫好的紙張遞給喬垣之說道:“你看看吧!看好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自行從族中除名。如果你們還記著老人家早年的好,老人家這就跪下求你,別離開族中,想來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離開的。”喬老說著一咬牙跪在地上。
那些還坐在椅子上的喬氏一族的人有些均是有些驚慌的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甚至有些人心中還不以為然,認為喬垣之直視嚇唬嚇唬他們罷了!想當年喬垣之的父母是被驅逐出去還求呀求的,他們就不信喬垣之真能自行從族中出名,那喬禾更是隻是個什麼都不動知道咋呼的小姑娘而已,所以眾人略略一想便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漠然而無情的看著喬老跪在地上。
喬垣之蹙蹙眉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將手中的紙張打開。喬禾見此從他手中奪過,低頭將信箋細細看了一遍。半晌之後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很淡,甚至說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她將手中的信箋遞給喬垣之一臉鄙夷的說道:“這些小人,以前是怎麼對我們的?現在又來巴結奉承?真是可笑,要知道我們最不缺的便是銀錢……”
“禾兒……”喬垣之張口打斷喬禾的話,族中有些人雖然有過錯,但有些人還是很好的,喬垣之這般想著,總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