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白鐸回了正房那裏,四兒轉身趕緊讓人將伺候小白的桃心桃核喚了回來,待她們二人回轉之後,四兒將她們帶到房中,指著那血跡斑駁的床說道:“將所有的東西都換上新的,這些疊好包起來。”
兩個丫頭看到上麵的血跡之後大驚,桃核更是白著臉哆嗦著唇問道:“四總管,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四兒聞言沉痛的閉了閉眼,說道:“王妃流產,其他的你們就別問了,將所有關於王妃的東西都收好放起來,若是王爺問起,就說是我吩咐的。”
兩個丫頭聞聽喬禾流產,紛紛身子晃了晃相互攙扶著才站穩,桃核一臉驚詫地問道:“怎麼會這樣?”
四兒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輕歎中走了出去。待四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桃心桃核這才趴在床單上哇哇大哭起來。
她們跟在喬禾身邊好些年,喬禾是什麼樣善良的人她們自是比誰都清楚,便是平時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她性子溫和,便是待她們下人都是極好,有什麼好東西都不忘記她們,這樣溫柔善心的小姐怎麼會流產?她身體雖然之前不好,可是這些日子好的多了啊!
哭了一會兒,桃核方才擦了擦眼淚,沉聲對桃心說道:“你去尋個侍衛問問怎麼回事,我總覺得小姐流產這事來的怪怪的。”
桃心也明白過來,趕緊擦了擦眼淚,留桃核在這裏收拾,她自去尋了侍衛說去了。片刻功夫便回轉,一麵同桃核收拾房間,一麵將打聽到的事情說給她聽。
桃核聽完事情的經過,許久站在那一動不動,她說道:“是我們對不起小姐!”說罷捂著臉低頭嗚嗚哭了起來。桃心也哭了一會兒。
“是否寫信給大公子?”桃心擦了擦眼淚,這般說道。
桃核聞言收聲,蹙眉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用,試想王妃離開並沒有去告訴我們,顯然是不想現在讓大公子知道,若是大公子現在知道,一定會鬧起來,到時候豈不是惹上殺身之禍?待時機一到,王妃會告訴大公子的。”
桃心道:“那我們怎麼辦?”
“靜觀其變。”話雖這樣說,但桃核心中卻是打定另外一番主意。桃心自來沒有桃核心思通透,聽聞姐姐這麼說,便應下沒多想。
卻說離末跟喬禾帶著包著死胎的包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白鐸王府,連馬車都沒有置辦一個就出城擇了一條山路進了山,以免白鐸的人追上來。
喬禾的身子其實很虛弱,但彼時的情況由不得她耽擱下去,便由離末背著,兩個人沒敢停,一路沿順著山路走到天黑。
“這裏暫時應該安全,你、是否先要將孩子葬了?”離末看著抱著染血包裹的喬禾,那眸子空洞的好像一個精致的人偶,身量也輕輕的,他背著她走了一天,都沒覺得累。
喬禾將空洞沒有焦距的眸子對著他,搖頭說道:“不,以後我會找不到這裏的。”
離末聞言沒有說話,站起身自顧自的去尋了些幹柴先將火點著給喬禾取暖,又去尋了些野味烤了吃了。直到第二天天亮白鐸的人都沒有追上來,但兩個人卻並沒有放鬆,天還沒亮兩人就繼續朝前走。
這裏對離末二人來說是陌生的,但離末這麼多年都在外麵獨自闖蕩,到也在第三天的時候終於走出大山上了一條官道。這幾天一直在外麵奔波,又是吃的肉食,倒是讓喬禾的身體稍稍恢複,隻是那白皙的小臉有些黑了,看上去倒也健康的很。
上了官道之後,喬禾怕她的容貌引起別人的主意,撕下一塊裙角做麵紗,使了銀票搭了一個商人的馬車往最近的城池走去。
她身上還染著鮮血,那商人妻子不由得好奇的問:“姑娘,您是哪裏受傷了嗎?”
喬禾說道:“無事,傷口已經結痂了,這山中豺狼虎豹真是多,讓人防不勝防。”這般半路出來的,兩麵又都是深山,雖然來路很是讓人懷疑,但她身上的血跡卻有得解釋。
喬禾跟離末已是商量好,要扮作夫妻。那商人妻子見喬禾不願多說,她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再問,但這般坐在一起不說話兒,也委實覺得氣氛有些怪,便同同車一個妙齡女子閑話。
“聽說沒有,白鐸王妃的追緝令已經到了全國了。”那女子偷偷的瞧了一眼喬禾,說道。
坐在對麵的喬禾眼皮跳了跳,感受到女子的目光,朝她笑道:“有什麼新的新聞嗎?”
那女子見她感興趣,便湊過來笑著說道:“你知道白鐸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