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聞言忙道:“王妃客氣了,當年若不是王爺,在下早就成了一縷亡魂,這些年若不是在王爺身邊,在下也不會有諸多成就,其實說起來在下還是要感謝王爺的。”
四兒在一旁聽的直笑,他道:“你們倆就別感謝來感謝去的了,我剛剛瞧見王爺動了動眼皮呢!”
這般說著,兩人果然朝床上的白鐸看去,隻見白鐸的眼皮果然動了一動,喬禾臉色一喜,趴伏在床邊繼續呼叫白鐸的名字。
徐先生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同四兒一同走了出去。
房間外,四兒對徐先生說道:“先生要現在回白鐸城嗎?”
徐先生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低聲說道:“那個秋月,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最近白鐸城內一直在流傳,這一次禾王妃流產,完全是王爺默認了秋月的作法。”
四兒聞言臉色有些冷,他道:“一派胡言,我家王爺怎能親手殺害自己的孩子?”
徐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瞧禾王妃的樣子,怕也是如此認為的,你同王爺說說,讓他別犯執拗,跟禾王妃解釋解釋,便趁著禾王妃這般感謝他的時候,和好如初。”
四兒聞言無奈說道:“王爺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沒有做過的事情,如果禾王妃已經認為了,他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徐先生搖搖頭說道:“這委實讓人為難,那這般……”
四兒道:“若是有緣,終有一日還會在一起的!”
徐先生道:“那到是,隻是過程太過艱難。話說,王爺都成婚了,你怎麼還沒有著落?”
四兒聞言瞪了他一眼咬牙說道:“你不也是?你這種老頭子再不找,怕是姑娘見到你都得哭。”
徐先生聞言臉色有些淡,聲音也帶上一絲悲哀的說道:“我……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再找了!我的心已經給了她,可是她已經不在了,埋進黃土中之後,連同我的心也跟著埋葬了。”兩個人說著,漸漸遠去了。
房間內,喬禾一直緊緊盯著白鐸的眼睛,生怕自己不是第一眼看到他睜眼的。
可是白鐸的眼睛隻是偶爾眨了幾下,好像隨時要醒過來,可是呼吸還是很沉重的,睡的極香甜。
喬禾這幾日本就睡的極少,因為徐先生都沒有把握能不能將白鐸治好,所以心一直提的老高,這一次終於知道白鐸沒事,在等待他醒來的過程中慢慢睡著。
白鐸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右邊的胳膊好像是不存在了一般,他嚇了一跳,暗道難道他沒有能將喬禾帶到四兒麵前?自己現在已經死了?不然為什麼身體有些地方好像不存在一般?亦或是他被白幽帝的人帶走,救活他後將他的四肢都卸下來,玩變態?
這般想著,他將頭一偏,隻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子,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他的右胳膊上,原來並不是掉了,而是被喬禾給壓麻了。
仔細瞧了瞧胳膊上趴著的人,赫然便是喬禾,隻見她著了一身淡白色的裳服,頭發隻是隨意的挽了一個簨兒,插了一根白玉簪,看上去簡單而又幹淨,符合平日裏她一貫的穿衣打扮。
醒來第一眼看見喬禾在身邊,他的心一暖,便是被壓麻的胳膊都不那麼酸了。
原來,她一直都在他身邊守護著他。原來,她一直是喜歡他的。
其實這一次,喬禾本來還有機會逃走的,隻是她選擇留下陪著生死不明的他,說不感動是假的。
白鐸便這樣靜靜望著喬禾,他下意識的動了一動酸麻的右手,喬禾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大眼茫然的看著白鐸,開口說道:“白鐸、白鐸!”像是夢囈一樣,她抬眸瞅了他半天,方才眨了眨眼睛,蹙眉說道:“白鐸,你醒沒醒?”
這樣的對話顯然不是白鐸所想的那種浪漫,便是不浪漫也應該是如下對話吧?
‘白鐸,你醒了嗎?’
‘你真的醒了嗎?’
‘你真的真的醒了嗎’
‘這一次不會又是騙我的吧?’
‘我在夢中夢了好久你醒過來,可是你都沒醒,這一次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
…………
白鐸收回想想,暗暗歎了口氣,說道:“我醒了,手被你壓麻了!”
喬禾聞言輕輕吐了口氣,好像要將這些日子的擔憂全部都吐出去。她坐直身子,惡狠狠地看著白鐸咬牙切齒的說道:“白鐸,我恨你!”
白鐸卻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抬了抬自己仿佛不存在的胳膊對她說道:“麻了,好像沒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