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停下,仆婢們開始緊鑼密鼓的安營紮寨,喬垣之等人的隊伍停下之後,後麵的商販們也沒有前進,而是跟在他們不遠處的後麵同樣安頓下來。
喬垣之很是詫異的挑了挑眉頭,便是離末也沉默下來,他對天道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商隊很怪?”
離末跟天道的友誼在飛速發展,便是同喬垣之的關係也是極好。喬禾最開始還以為離末應該是很難跟人相處到一起的,或許是因為她的關係也說不定。總之這幾人每當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是要湊在一起商量的。
天道斜眼看了看,搖頭說道:“不過是普通的商隊而已,沒有什麼特別。若是覺得不穩妥,我派人去與他們說,讓他們離我們遠一些。”
喬垣之說道:“不用,我們的人雖然不多,但勝在精。”這句話說完兩人都閉了嘴。
喬禾從馬車上走下來,雖然身著著小廝服侍,神態也懨懨怏怏的,可是她就是天生有一種淡然而寧靜的氣質,隻是隨意的站在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樹下,穿著著小廝的灰色粗布短衫,也都讓人覺得很是貴氣。
喬垣之走過來講一件披風放在她身上,柔聲說道:“寒風刺骨,你先去帳子裏休息吧!”
喬禾正要說話,便見從不遠處的商販處走來一個白衣青年,這青年長的很是俊秀,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若不是他的眼光清淡而銳利,又是一身男裝,喬禾怕是要以為他是女孩子了,長的可真是幹淨秀氣。
那青年緩步走過來,便是他身後的背景繚亂無比,他本身也自有一種金馬玉堂的貴氣,那是一種天生的清貴雍容,讓人輕而易舉就自慚形穢。
遠遠的,他極是有禮的對喬垣之行了一個抱拳禮,嘴角一勾,露出雪白的牙齒。他道:“在下乃桂陽郡人士,姓沈名譽,請多多關照。”
聽得他這一套說辭,喬禾有些想笑,那個請多多關照,頗有些新人想被老大照著的感覺。不自覺的,喬禾的大眼中便帶著點點笑意。
喬垣之說道:“在下喬垣之。”
沈譽說道:“這一路上多虧能跟在喬兄身後,讓在下的商隊能一直得以保全,感激之心實是無法言表。”
喬垣之不在意的說道:“沈兄客氣了,敢問沈兄是要去往哪裏?”
“汝城!”沈譽微微側頭,朝喬禾笑道:“這位小兄弟氣度不凡,一看便不是尋常之人,敢問姓甚名誰?”這個時代,也有養美少年的,這已是那些官宦人家不用言說的事實,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喬禾一聽見那人問起,自然而然就聯想到男寵的事情上。她對此事深惡痛絕的,想到都覺得惡心。所以她再看沈譽的時候,就覺得那張臉越看越討厭,遂有些無禮的轉過身淡淡說道:“哥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這樣雖然隻是一個說辭,卻讓喬垣之臉色一變,顧不得沈譽在場,伸手拉住喬禾的手溫聲說道:“是哪裏不舒服?”
喬禾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喬垣之是待她極好,可是他是不是有些太緊張她的身體了,她又不是紙人。
他們關顧著說話,卻沒看到那自稱為沈譽的男子在聽到喬禾說自己不舒服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慌亂。
喬禾看了一眼沈譽,沈譽感受到她的目光,衝著她溫柔一笑,這一笑讓喬禾越發的感到惡心,更是一秒不願多呆。遂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喬垣之嚇了一跳,道了聲得罪,趕緊追著喬禾去了。
到了帳子裏,喬垣之見喬禾坐在那無比悠閑的喝茶,臉色哪有半點不好。但他心中惦記著衝喜的事情,便不放心的問:“禾兒沒有哪裏不舒服?”
喬禾抱著茶杯瞪著眼說道:“這裏不舒服。”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心髒位置。
喬垣之詫異的挑了挑眉,這時候天道挑了簾子走了進來,看到喬禾安穩的坐在這裏,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我覺得禾兒的身體不能這麼弱。”說話間坐在喬禾麵前,說道:“你是不是這幾天趕路累的?若是覺得我們走的太急,還是可以慢一些,反正垣之手頭上的事情已經擱置這麼長時間,不差再多個一個月半個月。”
喬禾喝了一口茶搖頭說道:“不是,我挺好的。”若是車速再慢下去,估計要明年才能回到汝城,慢的簡直可以了!
“那你剛才……”喬垣之似乎想到了什麼,撲哧一笑,得了喬禾一記白眼。
天道很是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剛才見後麵商販的年輕商人去你們麵前,結果你跟禾兒匆匆離開了,我還以為禾兒是哪裏不舒服呢,就趕緊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