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凝眉說道:“是不對,小的總覺得,王妃這一次,好像是抱著某種目的。”
兩人正說著話,隻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一個士兵跑進來行禮道:“報!王爺,據探子回報,前方五百裏發現大軍。”
“大軍!?”聽到這樣的話,院子裏的人皆是大驚。白鐸倒還算鎮定,他凝聲問:“是誰?”
士兵道:“是幽帝的旗幟。”
“幽帝……”白鐸喃喃著,跟四兒對視一眼。
四兒道:“王爺,會不會是幽帝在聽說了王妃的事情之後,匆匆趕來的?”
“倒也未必。”這句話是離末說的,他走過來,眼睛直視白鐸的眼睛,竟是絲毫不怕他眸子裏隱隱的威嚴。他道:“白幽帝是個蠢笨的,他手底下的幕僚卻未必。”
這話白鐸不愛聽,不管怎麼說,白幽帝都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離末這樣一說,不就是在說他們白家的人都蠢笨如豬?遂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其實若是換做一個人說,或許白鐸就不那麼生氣了,但白鐸心中因為喬禾的關係並不喜歡他,但因為他是他白鐸的救命恩人,所以又動彈不得他,所以他是橫豎看離末都不順眼。
或者說,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如此直言說白家的人蠢笨。
離末無事他的冷色,淡淡說道:“這一次,即便為了禾兒而來,怕也另有圖謀,王爺若想成其大業,需要再三思量。”
白鐸心中腹誹:這不廢話嗎!他哼道:“多謝離公子關心,這件事本王自有打算。”說罷打發那士兵下去,並讓四兒召集眾人談事。
就在他們剛要走的時候,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跑了進來,她跑的很快,直接跑到白鐸麵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問道:“您是王妃的丈夫嗎?”
白鐸並不認識小荷,以為她是那些難民之中的一人,可一瞅這孩子穿戴很整齊幹淨,臉頰有肉,倒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隻是還有些黝黑而已。
四兒溫和笑道:“是的,他就是鐸王爺。”又悄聲對白鐸道:“她便是小荷。”
白鐸聞言眯了眯血色的眸子,淡淡說道:“你有什麼事嗎?”他盡量讓自己說話柔和些,可還是將小荷嚇的連連後退。她白著臉顫抖著指著他的眼睛問:“血色……血色……”說不出別的話,看來真是嚇的不輕。
白鐸生平最恨有人說他眼睛的問題了,長成這個樣子也不是他本意,可是那些人偏偏大驚小怪,將他當成一個怪物,人人敬而遠之。故而此時的情景,臉色登時陰沉下來,冷喝道:“來人,給我帶出去。”桃核便趕緊跑了出來,將小荷拖著走了。
小荷忽聽他大聲說話嚇了一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時隻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她隻是一個孩子而已,有必要那麼凶嗎!”
隨著聲音落下,眾人齊齊回過頭去,隻見喬禾扶著門框走了出來。睡了兩天兩夜的她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隻是剛剛起來餓的有些頭昏,故而走路還是有些輕浮。
白鐸大步走過去扶住她,喬禾微微掙脫,卻被他暗中用力抓緊,無奈之下她隻好順著他,柔聲對小荷說道:“莫哭,讓桃核姐姐帶你去玩。”說罷擺擺手讓桃核帶小荷下去。
四兒走到喬禾身邊給她行禮,桃心問是否擺飯。白鐸大手一揮將喬禾攔腰抱住,走進臥室之內。一麵走一麵對四兒說道:“讓大家到這裏來,本王要陪王妃吃飯。”
喬禾聞聽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幕僚們已是從院門外走了進來,自是都聽見白鐸的話語。隻是彼時他們對喬禾卻不敢小看,能在短短幾天之內讓數萬人臣服,這樣的一個女子,沒人能責怪起來。
他們走過來後紛紛給喬禾行禮,行止間都透著恭敬。雖然尊敬她,但並沒有打算讓他們的議事被喬禾聽了去。就有幕僚堅持道:“王妃剛剛轉醒,隻怕是身子骨還很虛弱,不如請王妃先自行休息,待眾人議完事後,王爺再回來陪王妃也不遲。”
白鐸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抿著唇,那血色鳳眸中的顏色越來越深。喬禾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心中此時已是大大的不滿,她趕緊說道:“你們去別的房間吧,我喜歡一個人吃飯,這麼多人怪鬧的。”
白鐸聞言臉色稍霽,對四兒說道:“去書房。”眾人聞言稍稍鬆了口氣,就有人感激的看了一眼喬禾,紛紛隨著白鐸的腳步離去了。
白幽帝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在三百裏開外。探路的士兵們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回來報一次,白鐸跟隨眾人在書房內從進去開始就沒有出來過,命令也是一道接著一道……桃核跟小荷坐在一起做女紅,低聲交談著。桃心有些擔憂的說道:“不會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