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沒有聽到婦人說話,側耳聽了聽,又說道:“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那婦人沉聲說道:“我總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
那大漢大笑道:“不就是一個長的不錯點的小姑子嗎,夫人不必擔心,隻要我們將她一送,日後出了什麼事情,也同我們無關。”
“希望吧!”婦人這樣說著,可眉宇卻一直蹙著,心中角落裏隱隱有些不安。
馬車緩慢前行著,在估摸著喬禾快要醒來的時候,婦人又從衣袖中掏出一種藥粉,和著茶水給喬禾喂了進去,喬禾又陷入沉睡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喬禾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看到的先是青碧色的承塵,緊接著是水粉色的紗帳,再然後是雕花大床,這個裝扮,當她想起剛剛穿越到這裏的時候,第一眼的感覺。
後脖頸處很疼,讓她想起自己是被人打昏帶到這裏來的,立馬打起全部精神。她走到窗戶邊,用力推開,不意外的,見到兩個龐大的漢子守在窗戶前,不是不讓她開窗子,而是窗戶跟前有人守著。
喬禾的臉色臉色有些發白,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她必須要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那個婦人是什麼人,將她帶走要做什麼。
經過聊華城一事後,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喬禾。
洗漱用品都是現成的,在床的後麵還有馬桶,一切都準備的極為妥當,房間內的東西雖然不是很精致,但卻很漂亮。給人感覺就像是那些空殼子的美人,一個個長的跟朵花兒一樣,可是卻沒有內涵。
白鐸對她的傷害,讓她已經沒時間去傷心難過,麵對這樣的處境,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她摸向腰間,不意外的,兩個荷包都不在了,其中一個還好,隻是銀兩,隻是那塊白鐸送的玉佩……喬禾咬咬唇,人都將她拋棄了,東西還如此珍重做什麼?
幸好那婦人不是個見慣大世麵的,不曉得喬禾頭上簪子的價值,她也沒有看見,那玉佩的一角刻著的白鐸之名,也幸好她沒有去拔那枚簪子,因為那簪子尾處刻著的是白幽的大名,任何一個,都足以讓她大駭。
當年喬禾準備跑路的時候,將所有的銀票都縫製在裏衣內,雖然跟白鐸相處的很好,但這些銀票數額太大,她一直貼身收著,那婦人習慣性的摸向腰間,所以讓她裏衣內巨額銀票得以保存。
床前屏風上放的是給她準備的衣服,是一身米黃色的長裙,估計是因為她身上的玉色長裙,猜測她並不喜歡鮮豔的顏色,因此給她準備的衣裙也是素色的。
大小適中,喬禾頭上飾品簡單,她用白幽帝送的無價木簪挽了一個發髻,踱出門外。
門一被推開,守在門前的兩個大漢立刻做戒備狀,見喬禾醒來並且穿戴一新,都驚訝於她的容貌之美,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喬禾左邊的大漢抱拳說道:“姑娘有何吩咐?”
喬禾微微一笑,福身行禮道:“兩位壯士,請你們當家前來,我有事要問。”或許是因為當久了白鐸王妃的關係,她說話的時候,眉宇間自有一股身為上位者的威嚴,雖然言語間客氣,氣勢還是讓兩個大漢神色一凜。
之前問她話的大漢便道:“姑娘且稍等片刻。”
喬禾就淡然的拂了拂袖說道:“我已成家,切莫在稱呼為姑娘。”她一這樣說,兩個大漢更為驚訝,快速對視一眼,其中便有一個人退了下去,趕緊叫人去了。
喬禾便站在門前,細細打量自己所在的院子。
這是一處小巧精致的四合院,她住的是正房的臥室,小院比較精致,同房間內的裝飾倒是略有相反,帶著一種世家的深沉。同汝城喬家一樣,這裏隻是整個府邸其中一個院子,仔細聽還能聽到潺潺流水聲,要麼是這座府邸臨近護城河,要麼是這府邸內有流動的小河。有陣陣花香掠過鼻尖,有細碎的小花點綴在草地之中,將小院襯托的很是清幽。
喬禾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倒是裝扮的不錯,隻是可惜了這院子。”
“哦?既是不錯,又何來可惜之說?”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隨著腳步聲清晰,慢慢走近。
喬禾沒有回頭,笑道:“這樣精致小巧的院子,房間內擺飾卻給人輕薄之感,如何不是可惜?沒得降低了這院子的檔次。”
那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哈哈大笑。“你這小女子,竟然是如此有趣,有趣。”
喬禾回過頭來,看到男子容貌,眼中飛快掠過一絲驚訝,同她一樣,男子亦是驚訝非常。她閉著眼睛的時候,已是美豔不可方物,沒想到睜開眼之後,竟然如此美豔出塵,給人一種超脫之感,像是跌落凡塵的仙子一般,讓人不忍褻瀆。他忽然就想起,她來的時候。穿著的一身玉色長裙,如今這身米黃色都讓她有如此氣質,真不知道那種淡然之色,會讓她飄渺到何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