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鐸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卻睡的更沉了。等了片刻確定白鐸睡的沉了,那人方才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借著微弱的光線那人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若此時道天在這裏,定會很吃驚。這人赫然便是已經死去的越國皇帝,此時竟穿著剛才那老叟的衣衫,哪裏佝僂?不正值壯年。
越國皇帝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為了讓白鐸睡的更長時間,他又拿出迷香對著白鐸的鼻子晃了晃。白鐸沒有任何反應。這他才放下心來,一臉好奇的看向他懷中的喬禾。
這個女子,便是最終影響整個天下格局的,若是沒有她,現在跟大羅國並列天下的不會是白國,而是他越國,而是他越國……越皇恨不得捏死喬禾,恨不得將白鐸碎屍萬段……這兩個人,他都恨……
隻是他現在不能就這麼輕鬆的將他們殺死,他要將喬禾帶走……他倒要看看沒了喬禾的白鐸,會變成什麼樣子。至於喬禾,怎麼能讓她如此輕鬆的就死了呢?他要將她帶回越國,帶回越國皇陵,在那裏,用她的鮮血祭奠越國死去的英靈。
越皇森冷一笑,在暗夜中露出雪白的牙齒,那雙眼睛閃閃發亮,顯得陰森恐怖。
他慢慢的將喬禾從白鐸手中帶出來,將喬禾背在身上,又將喬禾平時吃用的東西都帶好,快步走了出去。而白鐸依舊在熟睡著,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夢中夢到了什麼好的事情。
越皇將喬禾放在白鐸的馬車上,換了一身衣服,在黑夜中慢慢摸索著前進。他甚至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否安全,他隻知道這樣走至少暫時是安全的,因為摸不到路線,所以找不到他們。
馬車之中的人兒還今夕不知何夕,靜靜的沉睡著。
一直走了一夜,天慢慢放亮,越皇看到不遠處有人家,嚇了一跳,趕緊調轉馬車,朝另一邊走去,又走了一天之後,在一個山林之中他躺在馬車之中小睡了一會兒,醒來之後喂喬禾吃了些東西……這才發現,這真不是人幹的活,喬禾不能張嘴,隻能掰著她的嘴一勺一勺的喂了出去……喬禾不能如廁,他得幫她處理……真是折磨人,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帝,哪裏會這些?
他剛剛掀開棉被,就一股異樣的味道襲來……越皇趕緊鬆開,趴在窗戶邊上嘔吐起來。
好不容易不嘔了,他擦了擦嘴角站起身,瞪了一眼昏迷的喬禾。啐了一聲下了馬車,剛剛沒控製住,吐了自己一身。馬車停的位置,前方有一條小河,男子就去河邊就著冰涼的水草草的洗了一番。
正待他洗完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忽然就看到水的上遊有微弱的紅光閃動,他嚇了一跳,暗道這青天白日的,不會有狼吧?不對,狼的眼睛都是晚上亮的。於是慢慢走過去,進了才發現那紅光不是別的,隻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紅果子。
那果子生的鮮紅無比,像是鮮血一樣。這時節植物都凍死幹淨了,隻有這紅果子閃爍著微光。越皇慢慢靠過去,用手中的匕首小心的碰觸一下紅果子,那紅果子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微微晃了晃。
他伸手將紅果子摘下,那紅果子可怕的很,還微微的熱,似是剛剛煮熟一般。他拿在手中仔細研究一番,並沒有看出任何特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馬鳴,將越皇好奇的思緒打斷,他將果子拿在手中快步走了回去。
馬車四周很安靜,這山林之中,隻有偶爾的鳥鳴響起,盡管是在白日,可依舊顯得陰沉沉的。越皇上了馬車,一麵催馬前行,一麵研究手中的果子。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一動,馬兒嘶鳴一聲,想是撞到了什麼東西,馬車就不穩起來。越皇下意識的就抱住喬禾不讓她撞到別處受傷,他已經無心無力再伺候喬禾了,可是還沒等他撲過去,馬車一動,他手中的紅果子就掉了出去,那紅果子本也就是一層薄薄的皮,裏麵包裹著紅色的液體,那果子正好掉在喬禾的嘴邊,撲哧一下隻感覺溫熱的汁液濺在臉上,越皇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馬兒打了個響鼻,似乎有些驚魂未定。
越皇朝喬禾看過去,隻見那紅果子的汁液濺了她一臉,他稍稍鬆了口氣,沒摔破就好,這太讓人憂心了。不行,得趕快找一個鎮子買個婢女伺候她,若不然自己一個大男人……他雖然有生理需求需要釋放,可是沒興趣對一個假死人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