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禮想要將潘夫人轟回去已經來不及了,秦墨瑤從馬車裏鑽出來,在段隱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潘夫人拽著潘若離走下,主動迎了上來。
潘若離看清楚來人,頓時驚呼道:“是你?!”
潘禮和潘夫人都被潘若離的驚異而嚇的一愣,疑惑的目光在兩人間徘徊。
“原來你就是暝王妃!”潘若離怒道,“嗬,原來是仗勢欺人來了,難怪會那麼囂張!”
潘禮聞言,頓時嚇了一跳,忙嗬斥道:“放肆!還不快向暝王妃行禮!”
言語聽起來是訓斥,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潘若離不甘心地瞪著秦墨瑤,向她行了一禮,“小女潘若離,見過暝王妃!”
那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字。
秦墨瑤譏諷地打量了母女倆一眼,胖婦人宛若一個暴發戶,身上都戴滿了金銀珠寶,宛若一座移動的金山銀山。
“妾身見過暝王妃。”潘夫人自以為行了一個得體的禮,笑意吟吟。
潘禮打量了一眼秦墨瑤,“這是賤內和小女,小女方才多有得罪,望暝王妃恕罪。”
“無妨。”秦墨瑤淡淡一笑,看著珠光寶氣的潘夫人,“潘夫人的首飾一看就是珍品。”
潘夫人得意的往頭上的玉簪子摸了一把,得意道:“多謝王妃誇讚,這些首飾都是妾身托人從京城的翠鳴坊中購置回來的,聽聞天下隻此一樣呢。”
潘禮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秦墨瑤挑眉道:“哦?那價值肯定不菲了?”
“其實,也沒有花多少銀子。”潘夫人繼續說道。
秦墨瑤冷笑道:“潘夫人好福氣,本王妃的吃穿用度,似乎都沒有潘夫人好呢。方才要下榻的地方,還是一座破舊的別院。”
“本王妃想給知府大人省些銀子,便主張來知府下榻,誰知不看不知道,原來知府的院子,可快要趕上暝王府了。”
“原本本王妃想回京之後,在皇上麵前讚譽潘大人一番,看來有些話,本王妃要忖度之後,再回稟皇上了。”
潘夫人聽到最後,已經笑不出來了。
潘禮剜了潘夫人一眼,冷汗涔涔,“微臣人微言輕,哪裏敢勞駕王妃再皇上麵前讚賞一番。想必府中一切安排妥當,王妃舟車勞頓,不如入府休息吧。”
秦墨瑤點到即止,點了點頭,邁步走向府門,潘家三人緊隨其後。
潘夫人想要巴結秦墨瑤,便無視師爺交代的話,擅自將原先安排好的破舊院落,改為一座奢華的院子。
屋中一切擺設,快要閃瞎了秦墨瑤的眼睛。
潘夫人已經毀的腸子都青了,她終於知道師爺那一句“怎麼窮怎麼來,怎麼寒酸怎麼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潘禮一看,感覺府中的人都將他的家當,全部擺在這間屋子裏了,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押解刑場的命運。
秦墨瑤環視一圈,嘴角的譏諷漸漸擴大,“看來潘大人的日子過得挺富裕。”
潘禮立即道:“這些都是上一任知府大人留下來的贗品,微臣不識物,覺得好看便拿出來裝飾了。”
他努力裝傻。
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