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涼似乎對於回去睡覺這件事格外的抗拒,聽到傅禦風說要回去睡覺,她撅了噘嘴,說道:
“我還不困,不想睡覺。”
傅禦風就算再怎麼遲鈍,也開始感覺到溫涼的不正常了,他低歎了一口氣,把溫涼抱起放在在自己的腿上,說道:
“寶貝,你怎麼了?有什麼擔心的,或者是有什麼心結,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告訴我,好不好?”
溫涼咬著下唇,窩在他的懷裏,呼吸著他身上沉沉的木桔花氣息,煩躁了一天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她今天上午從弗洛伊德的工作室回來睡覺的時候,是被驚夢嚇醒的。
這次跟以往的夢境不同,以往的時候出現在她夢中的的是一隻沒有臉和表情的困獸,或者是看不到人,隻能聽到那一聲聲回響在空中的聲音。
而這一次,夢境中出現了很多人,有爺爺,有乘乘,當然,還有傅禦風。
開始的情況好好地,不知怎麼,到了後來,傅禦風突然變得恐怖,冷冷的看著自己,嘴裏說出的話冷酷又無情。
“這麼久以來,我隻不過是在玩弄你罷了,一個被別人玩過的女人,竟然還在幻想著得到我長久的感情,真是可笑!”
溫涼驚恐的解釋,
“不!我不是,我沒有,傅禦風,你相信我!”
換來的是傅禦風冷漠的轉身,和周圍的親友嘲弄的目光。
溫涼從睡夢中驚醒,看到身邊的傅禦風,調節了好長時間才緩過來。
可是剛才的那個夢境太過真實,造成的影響導致問了下現在還在心跳加速,心有餘悸。
她迫切的證明傅禦風在她身邊,迫切的想要證明他對自己的寵愛,所以今天拉著他東奔西顧了一天,隻為了尋求片刻安寧。
隻是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最寧靜的地方是在他的懷裏。
是了,她現在這麼努力的跟病魔對抗,說白了,也就是為了身邊的親友,還有這個男人罷了。
溫涼抿了抿唇,說道:
“今天弗洛伊德醫生告訴我,明天可能會對我做進一步的治療。”
簡單的一句話,傅禦風卻已經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害怕,嗯?”
他緊了緊懷裏的小身子,低聲問道。
溫涼這次沒有再逞強,咬著下唇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
“不知道他說的進一步治療是什麼,所以還是有一些害怕的。”
傅禦風抱著她,額頭與她的額頭相抵,低聲安慰,
“乖,別怕,我一直都會陪著你。”
溫涼乖巧的點了點頭。
傅禦風低歎一聲,溫涼自從病情開始外露以來,對自己的依賴就表現的非常明顯,傅禦風當然可以感覺的出來,隻是他在享受她乖巧的同時,也忍不住的心疼。
溫涼這樣溫順的性子,在景安花園待了這麼多年,從那麼小的小姑娘開始,就不知道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她未必沒有同齡人應有的小任性和小脾氣,但是因為生活的壓迫,這些東西都被她深深的埋藏在心裏,無法言說。
傅禦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