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就算你是齊秘書沒有說清楚,傅禦風也能從中猜到個七七八八。
聽秘書這話,溫如慕也並沒有放心把老爺子一個人放在老宅裏,裏麵還安排了人在看著他。
至於這個看著他,是為了老爺子的身體考慮,還是為了防止他突如其來做出一些舉動考慮,那就不得而知了。
傅禦風歎了口氣,抱緊了壞裏的溫涼,不得不說,細細剖析開來,隻覺得溫如慕這個人恐怖到了極點,他具備了所有危險人物所具有的所有特征,二十年前,他也還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竟然在製造殺害自己兄長慘案的時候毫不手軟,甚至在作案以後,精準的把控溫老爺子的心裏的想法,任由自己逍遙法外二十多年,虐待自己哥哥唯一留下的女兒,也一點都不留情麵。
二十年後,當年作案的人也已經步入中年,他當年一手可以遮天的父親已經垂垂暮已,花白的胡子和花白的頭發,一雙精明老練的眼眸,本應該看著自己半生打下來的基業,享受晚年的天倫,卻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殺人凶手的兒子善後,眸子再也沒有往日的神采奕奕,隻剩下一堆稀碎的落魄情感。
傅禦風隔著一道玻璃牆,朝著裏麵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溫錚友,心裏難免的想到了自己的爺爺。
兩個老人是如此的相似,一個已經去了天國,另一個卻依舊在人世間遭受著痛苦的折磨,代替自己的兒子無聲的贖罪,每天都活在痛苦裏,閉上眼睛是噩夢,睜開眼睛,是比噩夢還要讓人難過的現實。
ICU特殊病房不允許家屬探望,傅禦風害怕溫涼極度悲傷,身體出現狀況,安排好了醫院的一切以後,就直接拉著溫涼回了南山。
齊一被傅禦風強製的跟著來到了南山,在進到別墅的時候,蘇乘和路留時正在吵架,看到傅禦風和溫涼神色不虞的走過來,蘇乘收了聲音,快步的迎上來,看到他懷裏虛弱的溫涼的時候,神色一頓,厲聲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傅禦風,涼涼怎麼會變成這樣?”
傅禦風緊緊的繃著唇角,臉色也並沒有比溫涼好到哪裏去,蘇乘話音落了以後才來得及去注意傅禦風的神色,隻這一眼,就意識到自己話音重了,連忙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傅禦風垂眸說道:
“你先跟我來,幫我照顧一下溫涼。”
說完,抱起溫涼就往臥室走。
蘇乘跟路留時對視一眼,行動已經快於思想,迅速的跟著上了樓。
老爺子住院,溫氏等於已經全權由溫如慕把控,溫如慕畢竟是溫錚友唯一的親生兒子,溫涼是孫輩,還是個女孩兒,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爺子如果沒有醒來,到時候就算拿出遺囑公之於眾,也沒有什麼用。
世人不會相信,會有人會放著自己的兒子不照顧,卻要把自己所有的遺產都留給自己已經嫁人的女兒。
將溫涼放在主臥的床上,傅禦風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說道:
“乖,我現在去處理爺爺的事情,你不要著急,都交給我,讓蘇乘陪著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