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慕的神色依舊平靜,似乎並沒有看到齊一臉上的驚慌失措。他自顧自的說道:
“已經這麼多年了,就連當年還隻會哇哇大哭的小姑娘,也已經長大變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樣,前塵往事已然過去,齊一,你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齊一心神巨震,他嘴唇顫抖的合都合不上,低聲問道:
“老爺子,您……”
話到嘴邊,依舊很難說出口。
“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喜歡溫如臨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就隻有崔雲知道,可是崔雲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隨著如臨亡故,而齊一也十分相信她不是那種把這種事隨便到處亂說的人。
正因如此,溫錚友的坦然才會讓齊一心裏十分害怕。
自己隱藏的那麼好,還能被老爺子發現,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正在黑暗中默默地盯著自己,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那些過往,那些複雜的感情,是否也已經被他們窺探?
齊一不敢往深處想,隻是這樣略作思考,就被驚得起了一身冷汗。
溫錚友躺在床上,神色平靜,隻是那雙眼睛出賣了他,他眼睛盯著天花板,目光悠遠,又似乎是想透過這一層去看到一些什麼,齊一站在一旁看著,不敢上前打擾。
“在你當初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竟然那麼早!
齊一心理震撼,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老總裁,我……”
溫錚友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呢?你做錯了什麼?”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溫錚友活了這大半輩子,現在半截身子即將入土,對於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開,盡管是對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也沒有到了那種非要爭論個你死我活的地步。更何況隻是無辜的齊一。
齊一垂著眸沒有說話,溫錚友繼續說道:
“齊一,你放手去做吧,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在我死之前,把家裏的這一團亂麻給理清楚了,不能留給我家涼涼一個爛攤子。”
齊一震驚抬頭,
“老爺子!”
溫錚友兀自的擺了擺手,
“你不必多說,也不用再勸,我自己的身體,隻有我自己最清楚,不想在涼涼和禦風他們麵前說,是害怕他們擔心,你也不要告訴他們,等我去了以後,真相自然明了。”
齊一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隻能看著溫錚友,悲痛不已。
而此時此刻,溫涼正被傅禦風帶著,在回南山的路上。
溫涼看著身邊的傅禦風,好奇的問道:
“你跟爺爺都說了些什麼?”
傅禦風今天沒有開車,跟溫涼並排坐在後車座上,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沒什麼,一些工作上的事兒,說出來你也不懂。平添心煩。”
這話敷衍的語氣太過,溫涼不滿的撅了噘嘴,
“我剛才看到啦!”
傅禦風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