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禦風垂眸,低聲默念,
“是的,涼涼一定可以的。”
他跟溫錚友其實有一樣的擔憂和恐懼。
越愛就越害怕失去。
跟溫涼這半年以來的相處,傅禦風的感情越來越深。他本來就缺少關愛,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在他過去二十八年的經曆中,仿佛隨著十八歲那年的巨變統統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到溫涼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她像一束光,在照亮他的同時,也驅散了他身邊所有的黑暗,他開始感覺到被關愛的滋味,感覺到身邊這個小姑娘帶給自己的溫暖,這種溫暖十分讓人上癮,傅禦風欲罷不能。
他不敢想象,如果溫涼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的後半生會怎麼過。過去的十年已然十分煎熬,再加上沒有她的痛苦,傅禦風想,自己可能真的會隨著她而去吧。
畢竟,沒有事情牽掛的人世間,徒增冰冷,他再也無法忍受。
過了一個小時以後,那扇房門終於被打開。
弗洛伊德徒步走出來,看著室內一雙雙希冀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傅太太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很多。看來這次回家對她的病情有很大的促進作用,治療療程可以縮短一半。”
溫諍友大喜過望,
“真麼嗎!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家涼涼一定可以的!哎,禦風!”
他話還沒說完,傅禦風就掠過弗洛伊德,飛快的往溫涼治療的房間奔去。
弗洛伊德笑著搖搖頭,對溫錚友解釋道:
“溫老先生不用擔心,傅先生隻是去接傅太太了。以往的時候,每次治療結束,傅先生都會先進去把傅太太抱出來,然後才會跟我說話,剛才他能站再這裏聽我說完一段話,耐心已經用了很多了。傅先生和傅太太的感情真好,令人羨慕。”
溫諍友詫異了一瞬,反應過來,笑著點點頭,
“是啊,少年人的愛情,的確是令人向往。”
他們這樣說著,那邊傅禦風抱著溫涼已經走出了房間。
溫涼沒有昏迷,精神看起來也不錯,出來以後,看到房間裏盯著他們看的好幾雙眼睛,臉不爭氣的紅了,忍不住掙紮,低聲說道:
“你快放我下來,好多人看著呢!”
傅禦風輕嘖一聲,低聲詢問,
“真的沒事兒?”
以往的時候溫涼每次治療出來,不是昏迷就是脫力,傅禦風已經形成了擔憂的反射弧。
溫涼紅著臉說道:
“就是檢查一下而已,怎麼可能會有事兒?何況你剛才沒聽到弗洛伊德醫生說嗎,我的身體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這點小小的力度,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傅禦風鬆了口氣,嚐試著把溫涼放在地上,但是手還是依舊牢牢地鎖著她的腰,讓她身體的大部分力氣都放在自己身上。
溫涼無奈,但這樣來說,要比被傅禦風抱著說話要好上很多,她笑了笑,對溫諍友說道:
“爺爺,我早就跟您說過了不要擔心,我沒事兒的。”
溫錚友這下是真的鬆了口氣,聞言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溫涼說道:
“既然我沒事,那爺爺,您也要兌現您的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