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禦風猛的喘了幾下,忽然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不遠處東城的一大片水泥森林,心思繁重。
事情尚未曝光的時候,他們雖然也知道這件事,但是那個時候,和現在被曝光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最起碼,溫涼在這件事中受到的傷害,是不能等同的。
傅禦風神色陰鬱,一想到現在還在國外治療的溫涼,心情更是煩悶無比,他這次親自回來,表麵上打著的是要處理南城壪的事件,實際上大家都清楚,區區一個南城壪而已,還不足以讓他這樣跑來又跑去的折騰,他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王科舉。
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讓傅禦風產生了一種深深地挫敗感,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用盡全力想要去做一件事的時候,會做不好,做不成功,甚至還像現在這樣,把整件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隻是……
為什麼王科舉會突然現身,他之前那麼害怕坐牢的一個人,又是為什麼突然跑去警察局自首,這裏麵有著重重疑點,不得不讓傅禦風警醒。
“易凡!你去查一下,王科舉去警察局的時候,最初是從哪裏出現的,再給我盯著那個地方,看看他都見過什麼人!”
易凡連忙點頭,
“是!”
溫氏總裁落馬,河岸難逃問責,東城的這灘水仿佛越來越黑,但是在這片黑暗之下,到底有幾人伸出了黑手,又是幾人在攪弄風雲,尚未可知。
傍晚的時候,易凡去調查還沒有回來,傅禦風突然接到了溫錚友的電話。
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接到溫錚友的電話,傅禦風不得不多想。
但他還是接了起來。
“爺爺。”
傅禦風喊道,聽著那邊溫錚友重重的一聲歎息,蹙眉不語。
“禦風,事情還是暴露了,對不對?”
果然……老爺子還是知道了。
傅禦風明白,溫如慕雖然不堪,但是有他在溫氏頂著,老爺子畢竟還可以享受一段時間的晚年生活,現在他突然倒台,溫氏已經無人可用,驚動老爺子,其實是必然的事情。
是他一直在抱有僥幸心理。
溫錚友今天剛剛陪著溫涼做完新一天的治療,也是剛剛回到家,就聽到齊一跟自己彙報,說事情暴露了。
齊一的聲音平靜無波,或許說,他等這一刻來臨已經等待了將近二十年,但麵對溫錚友的時候,還是刻意的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溫錚友聽完齊一的話,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他沉默了許久,對齊一抬了抬手,說道:
“幫我撥禦風的電話。”
“是!”
傅禦風聲音十分的沉鬱,
“對不起,爺爺,我沒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他這次是真的愧疚。
溫如慕坐牢固然活該,但這件事情已經塵封了太久,現在忽然被扯出來,要牽扯的人何止一個兩個,溫錚友,溫涼,他們是在這件事情中最無辜,但又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可以說,溫如慕所做下的那些事情,大眾罵不到溫如慕,就會罵溫錚友,甚至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