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頷首,很快退了出去。
傅禦風躺在軟塌上麵,看著窗外的風景,陌生又熟悉。
這裏是東城。
他從小生長大的地方。
除去之前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不提,他從七年前回國,在這裏已經奮鬥紮根,七年的時間轉眼而逝、
七年裏,他曾經認為自己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河岸帶回了國內,讓這個看似洋氣,其實處處都偷著國風的公司,站立在世界麵前,展現出它Z國的風範。
但是現在,傅禦風不這樣想了。
溫涼回來了。
不光是溫涼,跟著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小包子。
他現在不隻有事業,還有家庭,在家庭裏,他是一個丈夫,也是一個父親。
傅禦風現在非常明白自己的責任。
讓溫涼和溫諾然開心快樂,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做到的事情。
而目前橫在眼前的,溫如慕的事情,就是幹擾溫涼心情的最大的事情之一。
這件事情必須解決。
陳年舊事,就連齊一那樣的人,都知道父債不累及子孫,而溫如臨夫婦早亡。溫如慕這個背地裏的凶手,卻不知道悔改,一直在裏裏外外的騷擾者溫涼,溫涼的心情隨著他的撩撥,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絕望。
如今,是最好的解決這件事的時候。
傅禦風心裏十分堅定。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會把這件事給解決幹淨!
自從溫如慕說自己無罪的聲明發出來之後,最生氣的人,是齊一。
齊一坐在溫氏的辦公室裏,看著網絡上鋪天蓋地而來的新聞,氣的雙手握得死緊。
二十七年了。
本以為自己的情緒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磨,卻沒有想到,那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看到此時溫如慕對於當年他親手設計自己親生兄長和嫂子死亡的後果,完全沒有要承擔的意思。
齊一的手指下滑,一則溫如慕的采訪登上了熱搜。
“如果這次真的可以證明你無罪,你出去的話,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溫如慕真人沒有上鏡,但是聲音的線條十分明朗。他忽然笑了笑,說道,
“如果真的可以出去的話,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要去給我的父親上墳。”
大家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溫如慕遺憾而又傷感的聲音響起,
“你們也是知道的,六年前我被拘留,在我被拘留之後,我的父親年齡大了,不幸患病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不孝,就連父親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而且後事的處理,也都不是我們本家人在做,我更是沒有機會去祭拜我的父親。到了今年為止,我的父親去世已經六年了,這六年,我卻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實在是太不孝了!”
這話一出。直接為溫如慕拉滿了好感。
東城誰都知道。當年溫錚友去世之後,雖然傅禦風沒有過多的出現在後事處理的現場,但是溫老爺子的後事,卻是傅禦風在背後暗中操控處理的。
當時溫如慕入獄,何曼和溫暖受到波及四下逃竄,溫涼身體較弱,精神經常處於一個不清不楚的狀態。而唯一一個清醒的人,是溫謙一,也是從小都在國外長大,根本不熟悉國內這些喪葬事情的處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