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傾看了半晌,又抓過秦蕭寒的手為他診脈。
昨夜她僅憑麵診和上一世的記憶給出了一個初步推斷,如今診了脈,卻發現秦蕭寒的腿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慕雲傾麵色稍凝重,“王爺脈象發緊,經絡覆寒隱有上浮之相,不止腿部經絡被寒氣入侵,如今已蔓延至全身經絡。”
說著,慕雲傾心中泛起疑慮,昨夜她施針後秦蕭寒能正常行走,便證實了他體內寒氣一直淤於雙腿。
聚在一處的寒氣便像是紮了根一般存於一處,若無外力催動,絕沒有竄走的可能。
秦蕭寒直起身子,“與本王說說,可有醫治之法?”
慕雲傾微一思索,便點點頭,“如今寒氣雖擴散全身,卻也有法可醫,不過時間,要較之前久一些。”
“既如此,那就動手吧。”
秦蕭寒低聲吩咐,慕雲傾眸中立時劃過一抹錯愕,她手中如今沒有藥也沒有銀針,難道還要同昨日一樣,用發簪繼續為他針灸?
“王爺的腿需針灸與用藥相輔方能見效,如今我手中空無一物,還不能為王爺醫治。”
她更希望秦蕭寒能早些離開,她還未好好整理思緒,更不知該如何麵對秦蕭寒。
如今看著秦蕭寒,她隻覺得心焦,漸漸生出煩躁之意。
可是秦蕭寒卻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略微抬頭瞥了眼房頂,“沒有,去尋來就是。”
話畢,房頂上傳來瓦片輕顫的聲音,應是蕭溟知曉了秦蕭寒的意圖,去尋銀針了。
知曉秦蕭寒絕不會走了,慕雲傾肩膀微垂,有些頹敗。
她起身,坐到了離秦蕭寒最遠的一張椅子上,垂著頭,不去看秦蕭寒。
看著慕雲傾如鴕鳥一般的姿態,秦蕭寒眸光暗淡,不悅的蹙著眉頭。
明明昨日還悄悄摸上他的床榻,如今又擺出這副不情不願的姿態要給誰看?
那雙邪魅的風眸中霎時閃過一絲幽怨,速度之快,或許連秦蕭寒自己都未曾發覺。
“給本王拿本書來。”秦蕭寒覺得無趣,將視線落在慕雲傾屋內的書架上。
慕雲傾隻得起身,想著秦蕭寒長時間南征北戰,便取了一本與兵法有關的書來。
這些書五花八門,大多都是郡寧侯府送來給她解悶的,隻可惜認識秦景煜之後,她一門心思要討好秦景煜,讓這些書都落了些許的灰。
她尋覓一番,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本從未看過的醫術,細細的翻越起來。
兩人安靜的坐著,一時間屋內竟隻剩下輕微的翻書聲。
秦蕭寒約麼看了幾頁,視線重新落到慕雲傾那張肉乎乎的臉上,神色微變,“本王向來體弱,若能娶得一個精通醫術的女子為妃,倒也未嚐不可。”
聞言,慕雲傾拿著書的手顫了一下,下意識抬頭。
秦蕭寒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雲傾抿著唇沒敢搭話,悄悄抬眼瞧著秦蕭寒。
隻見秦蕭寒又垂了頭,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兵書,仿佛剛才的話隻是無意的呢喃,讓慕雲傾越發的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