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轉向慕中遠,“父親也認為這蛇是女兒放的?”
慕雲傾雖麵帶笑意,卻讓慕中遠生生有種被挑釁的感覺。
慕中遠的臉色不禁陰沉了幾分,抿唇不語。
慕雲傾也不甚在意,她從未期待慕中遠在她麵前展現出一副慈父的模樣。
“若父親懷疑女兒,女兒這就證明給父親看。”慕雲傾自顧自的說著,繞過慕中遠朝著那幾條蛇走過去。
眾人正好奇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卻見她朝著那幾條蛇伸出手。
“小姐!”雲鬢驚呼一聲,整顆心都揪到一起。
其他人也不忍的撇開頭,唯有白氏和慕雲歌心中雀躍,期待著下一秒毒蛇一躍而起,將慕雲傾咬死。
慕中遠蹙著眉頭,正猶豫著要不要阻止慕雲傾的時候,卻見那幾條原本高昂蛇頭的琢魂蝮躁動的掙紮一番,全部無力的垂下頭,雖未死,卻也毫無精神。
這怎麼可能?
慕雲歌滿臉驚詫,看著慕雲傾從容不迫的樣子,身側的手微微的顫了起來。
片刻後,慕雲傾起身,“父親可看到了?這蛇若當真在我院中,怕是早就死了。”
“女兒自小就怕蛇,故而每到夏秋之季,外祖母就會備了許多雄黃粉給女兒送來,不僅女兒的香囊中,就連落霞苑都灑滿了雄黃粉,蛇若進去寸步難行,如何又能等到女兒將它們放到四妹妹院中?”
慕雲歌聞言,臉上最後一絲色彩也消退殆盡,暗暗咬緊牙關。
她千算萬算,竟疏忽了這一點,慕雲歌心中不甘,卻見慕雲傾的視線掃了過來。
慕雲歌心中一悸,似銀鈴悅耳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這蛇通體泛黑,脊棱高凸,確實與京城的蛇不太相似。”慕雲傾微眯了眼睛,“奇怪,妹妹同我一樣,鮮少出門,怎的見一眼,便知道這是什麼蛇呢?”
慕雲傾的聲音低低的,雖像喃喃自語,卻狠狠的叩擊了眾人的心思。
這院中有許多人,除卻慕雲歌竟無一人識得這蛇,如慕雲傾所言,慕雲歌一個鮮少出門的閨中小姐,如何能將這毒蛇識的這般清楚。
瞥見周圍眾人微微一變的神色,慕雲歌有些慌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一計劃會失敗,如今被慕雲傾戳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白氏見慕中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忙上去打圓場:“雲歌平素最喜歡看書,從中知曉了這種蛇,倒也不稀奇。”
看書?世上又有哪個女子喜好看這種書籍?
白氏剛說完,便聽人群中傳來一聲輕笑,一個身穿桃紅色正襟衣裙的女子,身姿婀娜的走了過來。
“若妾身沒記錯,夫人家的哥哥,也是常年奔走於京城和南署之間,做生意的吧?”那女子捂嘴輕笑,又道:“興許四小姐是在自家舅舅那裏看過了呢。”
一句話,成功的將慕中遠緩和的臉色又拉了回去。
白氏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賤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白氏聲色俱厲,那女子卻仍舊談笑自若,嬌俏出聲,“妾身怎麼就是胡說了,夫人家的哥哥是做什麼的,府中人皆是知曉的。”
霎時間,白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她再欲開口,慕中遠冷厲的眸子投了過來,白氏立刻噤聲,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