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一個外室能被名正言順的抬進來,也是因為深得慕中遠的寵愛,如今見白氏被打成這番模樣,也有些心疼。
他下意識看向慕雲傾,卻見慕雲傾的神色毫無鬆動。
六皇子將來對慕雲歌如何還未可知,眼下的難題卻是郡寧侯府,他一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打。”
得到命令的小廝,再次揚棍而起,這次沒了白氏的遮擋,棍子狠狠的落在慕雲歌身上。
慕雲歌嬌弱的身子顫了顫,卻倔強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她狠咬著牙關,抬頭看向慕雲傾,眼神怨毒,仿佛將所有的恨意都裝入那雙眼眸中。
慕雲傾麵不改色,琉璃色的眸光淡薄的凝著慕雲歌,在心中默默數著,一、二、三。
第三棍落下,慕雲傾睫羽微闔,轉身,挺直脊背走出萃凡居,對身後那道火光灼灼的眸子毫不理會。
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就算是和慕雲歌徹底撕破臉了。
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荊棘在等著她,但是沒關係,她就算是赤著腳,也要一一踩過去,將慕雲歌從雲端一步步拉入地獄。
“小姐,您可是一早就發現了四小姐的企圖?”回去的路上,雲鬢好奇的低問。
慕雲傾點點頭,說道:“她今日將我叫去幽院,就是要騙我喝了那杯摻了棲梧香的雪頂雲霧。”
“琢魂蝮最喜這棲梧香的味道,若是沾上了,方圓兩裏之內的琢魂蝮都會循著味道追過來。”
說著,慕雲傾的眸光暗了幾分,若非她上一世機緣巧合的學了醫術,能輕易的識得所有藥材熏香的味道,怕是她也會因著雪頂雲霧的味道被蒙蔽過去。
雲鬢點點頭,又聽著慕雲傾複述著琢魂蝮的毒性,霎時驚得一身冷汗,後知後覺的將慕雲傾護在身前,“今日四小姐挨了罰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小姐日後還是小心些。”
話畢,雲鬢又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問道:“奴婢還有一事不明白,四小姐明明已經將蛇送落霞苑了,為何還要將蛇簍扔到我們院子裏,還有那些蛇,為何又回去尋了四小姐?”
雲鬢知道那些蛇不敢進來,都是因為慕雲傾讓她買回來的那些雄黃,可那些蛇畢竟不是人,既然被放出來了,又如何能準確無誤的找回萃凡居呢?
“蛇簍若是在落霞苑發現,所有人都會認為這蛇是我讓舅父從南署帶回來的,若我死,傳出去也是自食惡果,對郡寧侯府也好交代。”
慕雲傾微頓一下,也不得不佩服慕雲歌這般細膩的心思,“若我不死,她還可像剛才這樣利用一個蛇簍就擺我一道,你想想,若我們沒有抓住陳武,此時的我又將是何種境地?”
至於那些蛇為何全都去了萃凡居,就隻能怪慕雲歌自食惡果了。
慕雲歌端著茶出來的時候她便知道那茶有問題,所以假意喝茶之時便撚在了手上,臨走時,她扶了慕雲歌一下,也趁機將那茶水抹到了慕雲歌手腕上。